的只有一事:幾日前方才擬定為新帝充盈後宮一事,暫且得放放。
太后心裡說不堵心那是作假。可這盛京裡頭,先帝爺重臣都能被查出是細作,若然這時候下旨選秀,還不知得招多少根底不清的女子進宮。
想著皇帝身邊但有疏忽,留下一兩個心懷不軌的近身伺候,太后心裡就驚嚇得厲害。新帝登基一年不到,前朝雖安穩,畢竟根基淺顯了些。她膝下僅得兩子。大兒子早與帝位無緣,小兒子再是容不下半分差池。莫不然,她一生心血,豈不全都成全了旁人?
太后娘娘可還記得,荊州那地,還有個聲望極好的寧王安在。與到手的權勢相較,替尚且年輕的帝王選嬪御,緩上一緩,待得情勢安穩,未嘗不可。
眼見太后沉凝著臉,慎重與她說了緣由。赫連氏大驚之下復又狂喜。諸葛家倒臺,她心裡那根刺,豈不是立馬就能連根拔起?
德妃,位居四妃高位又如何?出身諸葛家,先前一身光鮮,到頭來反倒成了她催命符。
太后心裡擱著事兒不痛快,皇后哪兒能喜形於色?赫連敏敏假意跟著露了擔憂,對後宮裡暫且不用進新人,滿心俱是和悅。
慕夕瑤乍一聽聞諸葛家出了事兒,原本還愜意在一旁看著她兒子習箭術的眸子,瞬時露了精芒。
“嬌嬌這次使不得威風。”昨日那男人鉗著她下巴,目光落在她 ,果然不會兒便欺近身來。好一番作弄過後,方才滿足吻在她眉心,像是給了她多大恩典,萬歲爺慷慨發話。“心肝兒還是想著如何伺候好朕。旁的女人,無人與你添堵。”
原本以為選秀在即,宗政霖不過為安她心。哪裡料到這男人一石二鳥,算計太是精深。既雷霆一擊剪除了朝堂隱患,又能推脫太后甄選秀女一事,難怪那日他應得如此利落。
慕夕瑤站在一樹虎耳海棠花下,豁然展顏,眉目如畫。
昭純宮中,諸葛櫟手上書卷猝然落地。因著焦急擔憂太甚,自來良好德儀不復得見。
祖父乃是兩晉埋在大魏的密探?那他父親可曾知曉?家裡人現下可是安穩?最緊要,她孃親生來體弱,經此變故,若是引發舊疾……諸葛櫟再不敢作想。
“娘娘。”紅艄擔憂看著她清白麵龐,只能扶著她胳膊,半點忙也幫不上的。
“娘娘?”單手撐著黃花梨桌案,諸葛櫟心中只覺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