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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一把將人 開過,赫連敏敏大步踏入內室,繞過錦屏卻見床上那女人安穩好睡,整個人蜷著身子,竟還蒙著腦袋,似覺著她們煩擾了她。

一口氣堵在心口,赫連氏氣得指著慕夕瑤的手指不禁微微 。

“這就是你一宮主位該有的規矩!辰時早過,還不起身!”宮中發生如此大事,東宮裡頭便是連長信宮中幾個才人,都趕到她玉照宮裡等候訊息。惟獨她,堂堂太子良娣,卻是半分蹤影不見。

原本安寧的內室,被女人高聲訓斥所擾。床上那人聞言伸出雙小手,巴著被面緩緩轉了個身。好容易等到她露出個腦袋,滿屋裡人瞧著她此刻模樣,不覺俱晃了晃神。

榻上女人半是閉合的眸子氤氳迷離,一張芙蓉面紅彤彤似撲了粉。微張著小嘴兒打了個呵欠,歪歪斜斜撐起身子,披散的髮絲滑落,原本只著了兜衣的身子便露出一側圓潤肩頭,並著小半截欺霜賽雪的臂膀。當真帶著股“ 倦倚嬌無語”之 。

最叫人羞臊,卻是女子頸側往下,雪白肌膚上綻開幾多 繁花。

趙嬤嬤眼疾手快,趕緊上前替她拉攏錦被,扶了人半坐起靠在床頭。身後赫連敏敏身子不由晃了晃,滿眼都是她身上印跡斑斑。那樣繾綣帶著 ,還能如何,無非是與男人歡好時留下……

他竟是這般待她。

於赫連敏敏記憶裡,很久之前宗政霖尚且往她屋裡來時,那男人從未對她如此疼愛。便是辦事兒,都是下了狠力草草結束。

喉頭很是發緊,衣袖下的手指微微震顫兩下。再念及前朝依舊未平息的禍事,只覺眼前所見女人,根本就是天大禍害。

總算清醒了些。慕夕瑤打眼望去榻前圍了這許多人,不止擋了她每日起身極是享受的日曬,更是連周遭空氣都顯得窒悶。本就帶著的不情願,更是越發翻湧起來。

“太子妃何故強闖妾內室?”只她聽這話,蕙蘭便知主子是帶了氣的。

這會兒也沒心思與她清算敬不敬的。若非有話問她,赫連敏敏一刻不願久待。這屋裡,她之後半步不願踏足。

“本宮倒是問你,萬氏侍養那樹,可是你動的手腳?”

這女人……揮手叫底下人退去,慕夕瑤抱著錦被,沉沉與她對視。

“當真是你!”一 坐在太師椅上,赫連敏敏眼前發黑。看她眼中坦蕩神色,還有什麼好問罪的。

自個兒撫著胸口順了順氣,赫連敏敏神色慘然,目光空洞落在一旁條几上擺著的月桂。

“你倒是當真愛花。”上次進宗政霖書房,看著那些改動的擺設,都該是經了她手。

“今日朝堂之上,御史參奏殿下繼位諸君,事有不祥。而那源頭,便是你慕夕瑤一手釀成榕樹葉落一事!除此之外,”像是真有懼怕,赫連敏敏神色異常複雜。“御花園裡那株七百年樹齡桐麻樹,也被發現一夜枯黃了枝葉,眼看便是活不成了。”

赫連敏敏語音顫慄,奈何慕夕瑤全然未能體會她心中焦慮。這女人如今眨著眼眸,一心琢磨著御花園中倒是哪株桐麻樹,有著這樣長久年份,她竟是未曾親見過?

觀她明顯走神,赫連敏敏滿心都是喪氣。東宮怎就招上這麼個人,禍害,禍害啊!

“枯黃了枝葉便叫園子裡匠人打理,為著這事兒,豈能與儲君之位攀扯得上。”說她使詭計讓榕樹折了枝葉,這事兒她明著不開口,心裡卻是認的。榕樹確實乃佛教“五花六樹”之一,佛家認為植此樹能興家業,佑子孫,累功德。自這層意義上講,榕樹落葉,確實寓意不佳。

可那勞什子桐麻樹,盛京裡頭隨便一處衚衕口都能見著。再是尋常不過,半點跟吉凶扯不上關係。

歷朝御史,果然都能出一兩個不開眼尋事兒的。

“你!你真是生生氣得死人!”赫連敏敏剛被那印記打岔的火氣,這會兒不由蹭蹭直冒。這女人是裝蒜,或是真就不知?

嫁了宗政霖快三年,太子妃終於能有一回與太子殿下不謀而合,對慕夕瑤這女人有了同樣認知。

這般氣恨?被赫連敏敏額角凸起青筋打動,慕夕瑤半是舒懶的腦子終於肯勤快上兩分。真怪不得她,初起床時候,宗政霖通常都是逮了她欺負。這樣子反倒養成這女人巳時之前,大略是不願動腦子,索性順著他迷糊到底。

桐麻樹自身是沒甚出奇,能有特殊意味,不外乎旁人強加上去。七百年樹齡……收起腿腳,下巴壓住錦被,擱在支起的膝頭,慕夕瑤腦子開始打轉。

赫連敏敏看她竟真是不知這樹稀奇,正要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