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去去就回。”柔聲哄一鬨,果見小女人蹭蹭軟枕,聽話閉了眸子。
小模樣嬌得很,看得他心裡軟成一團。
隱隱聽得裡間萬歲爺說話,可那語調太是柔和,顧長德抄著手,侯在外間止不住感慨。這位有貴主子伴著,冷硬性子生生給捂熱了幾分,太是不容易!
殿門吱呀一聲輕輕開啟,便見皇帝披著錦袍跨步而出。趕忙上前伺候著整理一番,方才跟著早已備好的御輦向常寧宮趕去。
伸展下胳膊,小手探到外邊兒空無一人沒了熱度。慕夕瑤閉著眼睛,這才模模糊糊記起半夜裡宗政霖像是與她交代“去去就回。”怎地這一去就沒了影兒。
暖帳伸長脖子瞅瞅,還差小半時辰方才是早朝時候。竟是真就去了一宿。
“蕙蘭。”本還想著喚趙嬤嬤進來,目光落在明黃色龍紋錦被上,這才想起昨兒夜裡她是被boss大人搶來了羲和殿的。嬤嬤早回去毓秀宮中看著幾個小豆丁,這會兒也就蕙蘭守在外頭。
“萬歲爺夜裡去往何處?”靠坐著抱了錦被,叫蕙蘭十分意外的,主子竟是這般早起身,竟還沒鬧脾氣。
“娘娘,丑時太后娘娘發了熱,皇上得顧公公回稟帶著人即刻趕了過去。聽說後半夜都守在常寧宮中。天一亮只換了身朝服,早飯也沒來得及用便上朝去了。”
“太后發熱?”慕夕瑤一驚。“御醫看過怎麼說?如今還好?”能叫宗政霖守了一夜,怕是病得不輕。
“說是受了涼,夜裡又積食,年歲到了,還需注意保養。院判大人已開了方子,服了兩服藥下去,今早上總算退了熱。”
沒事兒就好。老太太若真折騰起來,闔宮上下都得警醒著。
“伺候本宮漱洗,回頭叫小廚房煲了養生湯與萬歲爺送去。”boss大人操勞一夜,她得體貼照看著。好容易得他捧著,皇帝得長命百歲才好。
常寧宮中,寢殿裡只留下陳嬤嬤一旁伺候。沒了旁人,本該是才退了熱的人,這會兒卻是緩緩睜開了眼。
“如何?早朝之上皇帝可叫人宣讀了聖旨?”
陳嬤嬤幾步上前,面上淺淺帶著敬服。“哪兒能啊。老祖宗您身子欠安,萬歲爺怎還會在這當口冊封新人。老奴瞧著,萬歲爺很是孝敬您,該是等到您身子康健了,才好下發那道旨意。”
撫著胸口,西太后心下大慰。總算沒白養了這個兒子。
“可惜皇帝一旦拿定主意,便是哀家也沒了法子叫他回心轉意。這般借病也只能拖延一時,未央進宮,卻是不能了。”御醫說得還差了一截兒,她這是急火攻心,加上故意打了涼水漱洗,這才扛不住受了涼。
本還想著裝裝樣子,扮個頭疼也罷,哪裡想到身子竟這般不中用。
“夜裡哀家燒得迷糊了,皇帝幾時過來?”
“老奴派人去通稟了顧公公,萬歲爺不刻便到了。聽說是打羲和殿來,撇了貴妃娘娘趕著趟過來探看您。”
這話本是想安了老祖宗的心。到底皇上還是十分著緊太后娘娘。免得主子心裡積了鬱氣,總擔心萬歲爺因著之前刁難貴主子一事,連著對常寧宮也冷淡幾分。
可話到了太后耳中,立馬就成了貴妃忌憚新人入宮。不過才歇了複選,便急急慌慌巴著皇帝不放,竟是追到了帝王寢宮邀寵獻媚。這般女子,太是可恨!
“她既有膽子慫恿皇帝遠嫁未央,壞了哀家一番籌謀。便是拖著這副身子,哀家也要她得不了好!”話說得又狠又快,本就還病著,再這麼一慪氣,太后面上泛著潮熱,鼻息也急促起來。
御書房得來的訊息可是說得明白。未央那封號,便是那女人親筆所書。要說此事與她全無干系,西太后如何也不信。
先前皇帝分明對未央非是無動於衷,這會兒突然改了主意,怕是慕氏見皇帝對新得的榮慧極是寵愛,藉此使了手段。
“想遠遠打發了未央,休想哀家叫她如意!”使力拍了拍寢塌,太后嘶啞著嗓子,眸光陰冷可怖。
“去,宣了敬王入宮。哀家倒要看看,這般還攔不攔得住他!”
慕夕瑤不知,一紙沒來得及宣讀的聖旨,已然引得太后對她忌憚非常。如今更是將她恨到極處,便是折騰自個兒,也要叫她跟著難受。
御書房門外,顧公公瞧著貴妃娘娘乘著小轎過來,趕忙端著笑臉迎了上去。
“皇上可用了飯食?”腳下不停,慕夕瑤語氣柔和,對宗政霖跟前人自來十分有禮。
聽貴妃娘娘問起這話,顧公公立馬苦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