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佾朝緊張提著的心驟然落地,清舒一口氣,“的確見過。”
看著宗政霖鳳目中流光溢彩,只微微搖頭,語氣頗為失落。“與殿下所言一致,並未當面。”
宗政霖眸中光華漸淡,只沉默片刻,還是冒昧開口。“先生可否告知,其上所言之事?”
第五佾朝喟嘆出聲,“若論識人,佾朝不及遠甚。”回想起那張字條上玩笑似的三個名字,第五佾朝認真對答,“只三人名諱,佾朝均已舉薦至殿下麾下。”
電光火石間,宗政霖明瞭此三人身份,居然又是一舉即中的英傑人物,難怪先生自嘆弗如。
兩人對視良久,早已無心對弈。
“殿下突然提及此事,可是有了眉目?”第五佾朝何其敏銳,立刻明白六殿下絕無可能無的放矢。
宗政霖將棋子放回,問得極為慎重。“若是本殿猜測此人身份是一女子,先生可覺好笑?”
第五佾朝神色一頓,自行斟滿茶水,低頭品茗。
宗政霖也不催促,只鳳目微合,看著玉露宮粉開得繁盛。
“殿下懷疑側妃身份?”與聰明人說話就是一點即通。
宗政霖放開盤坐的雙腿,起身走至插瓶前,俯身湊近花蕊,深吸一口梅香。“她之意圖昭然若揭,只可惜枕邊之人,卻不願傾心相待。”
第五佾朝挑眉,鬧了半天,原來竟是心有不甘,而非猜忌疏遠。
淺笑出聲,言語中盡是揶揄,“殿下何須介懷側妃未曾盡言。若是殿下心頭猜測屬實,如此聰慧女子,難道不知那晚之事會被看入眼中?”
真是生在局中,反而看不見側妃的一片用心。
宗政霖一愣,瞬間恍悟慕夕瑤幾日來的不做聲響。難道是為了讓自己想個明白?
看著第五佾朝離去的背影,宗政霖長嘆一聲。原來她早已表明,可惜自己被太多雜念所擾,平白令她久等。
晚間宗政霖如常回了丹若苑,慕夕瑤正逗弄誠慶笑得開懷。
看著宗政霖突然而至的身影,很是驚訝。
這個男人這麼快就想通了?不像他作風啊。就憑他那個臭脾氣,不犟上個大半月真是稀奇。
慕夕瑤眼珠子一轉,笑容清淺,“先生回了?”有這個能耐點醒他的人,府中非第五佾朝莫屬。
宗政霖自進屋一直專注著慕夕瑤神色,看她初時震驚,後又恍然,如今更是直接猜到原委,心下感嘆,果然是她。
對於人心的把握,小女人還真是得心應手。得了如此一個慕夕瑤,宗政霖無奈至極。
能翻手間折了宗政淳檯面下的勢力,又獨具慧眼明辨英才,還真不能強著她。否則天知曉這個女人會給他弄出何等動靜。
“嬌嬌可是玩得開心?”意有所指。
慕夕瑤眉眼清明,極為大方,“還算過癮。”
宗政淳那個莽夫,斷他一臂只是個教訓,最終要不要上大餐,還得看他識不識趣。
宗政霖眼見慕夕瑤眸子精光閃爍,就知小女人腹中恐怕還有主意。
“帶著誠慶以身犯險,嗯?”六殿下心眼小得很,從來不忘秋後算賬。而且慕夕瑤蠢蠢欲動,似乎不知悔悟?
慕夕瑤早就想好應對之策,鬢髮一撩,媚眼如絲,“妾還記得,尚欠殿下傾心一舞。”
宗政霖呼吸一窒,差點忘了這個妖女詭計多端。區區一個責難怎麼可能沒有想到,原來是這麼等著自己,“嬌嬌欲行美人計否?”
慕夕瑤不疾不徐,抱了誠慶喚嬤嬤哄他入睡,再回身走至內室,看著靠坐寢榻的男人,慢慢解了外袍。
“願—者—上—鉤。”指尖一挑,中衣滑落。
宗政霖望著女人明目張膽的勾引,冷哼一聲,“本殿側妃,大膽之至。”言語雖桀驁,行動卻不慢。
單手一帶,女人便入了懷中,紗帳飄落,六殿下終究捨不得到嘴的美味。
“明日本殿等候嬌嬌傾國一舞。”說完就將慕夕瑤拆穿入腹,吃個乾淨。
慕夕瑤醒來的時候,宗政霖已去兵部辦差。轉年春末的戰事愈見接近,看來這一世六殿下不再甘願留京策應,而要揮斥方遒決勝千里之外。
想起宗政霖昨日的“傾國一舞”,慕夕瑤沉吟,怎樣才算傾國?若是六殿下不滿意,那以
後再想動歪腦筋,可就沒人縱容了。
事關重大,慕側妃反反覆覆,推敲審視,最後孤注一擲,終於下定決心,叫了蕙蘭近前幫襯。
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