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霖抬起她下巴,鳳目正對她眼眸。
“你還知道截人這回事兒?”
慕夕瑤一萬個委屈,猶自點頭。
宗政霖指尖用勁,捏著她小巧精緻的下顎,語聲醇厚,慢條斯理。
“明知本殿睡了別的女人,你就安心歇下?”語氣已見危險。
慕夕瑤傻愣愣的望著宗政霖,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你去睡別的女人,難道自己還要表現得痛不欲生?這是嫌棄自己太安生了?
六殿下盯著她許久,沒得到回應,笑哼出聲,“怎麼?從沒想過截人?”目光陰鷙犀利,看得慕夕瑤顫顫。
“可是,……”被抬住下巴的女人稍微猶疑,還是試探開口,莫非自己理解錯了?
“殿下不是暗示妾那個“暫且如你所願”的期限到了?”
宗政霖想了很久,才恍悟這個女人的心思。真是好得不得了,這麼主動避寵的女人,他宗政霖後院就得了一個。
以前是一門心思想著讓後院女人怎麼安分怎麼來,現在遇見個比自己的設想還老實本分的,居然還是自己一心記掛的女人,宗政霖覺得諷刺之至。
“嬌嬌,你何時如此懂事?”說完輕輕摩挲她側臉,目光在小臉上巡視一圈,才放開她自顧解了外袍。
慕夕瑤眼見宗政霖上了床,還未回神,就被男人抓了過去牢牢抱住。
“嬌嬌,你只管逆著來,本殿耐性好得很。抬妾之事,日後清算。”
說完就閉了眼眸,呼吸放緩。
慕夕瑤腦子本就沒清醒,人還遲鈍得很,被宗政霖亂七八糟問了一氣,完全沒摸清頭緒。只覺這男人幾日不見,怎麼道行越來越精深,她應付起來開始吃力。
還想繼續琢磨琢磨,可腦子卻稀裡糊塗,剛才的話也沒太記住。耐不住孕婦嗜睡,迷迷糊糊閉了眼睛。
待慕夕瑤一睡,宗政霖雙眸乍然睜開,望著女人發頂,鼻尖是她慣有的香氣。眸中光華泯滅,再次摟了人緊貼著胸膛。
沒有例外,他宗政霖想要的,慕夕瑤休想逃掉。
這個女人腦子不好使,他就沒有跟她虛耗的必要。
張氏第二日面色蒼白著去丹若苑請安,卻發現慕側妃精神跟她差不離,整個人都懨懨的側靠在軟榻上,不時打個秀氣的呵欠。
慕夕瑤看著張氏體虛腿軟的任由丫鬟扶著,微微點頭。
昨日宗政霖真夠禽獸的。招寢了張氏,又莫名其妙半夜突襲,害得她精神太差,只能勉強應對。
見張氏眼中驚懼不安,慕夕瑤暗自揣測,難道宗政霖昨兒一夜都那般詭異?難怪張氏如今都恍惚得厲害。連自己都覺得那男人令人發悚,更何論對宗政霖毫不熟悉的侍妾。
其餘女人坐在下面可沒慕夕瑤得閒,還有心思浮想聯翩。眾人看張氏虛弱不堪,只嫉妒的雙眼發紅,暗自扭緊了手中絹帕,心裡恨不得扇她兩耳光。好一個賤婢,不知怎麼暗地裡勾搭了殿下,竟還將人留了一宿!
這些女人都道殿下在張氏那裡過了一夜,卻絲毫不知那男人中途離開轉道去了丹若苑。
唐宜茹更是臉色慘白,坐著都止不住顫抖。根本無法直面宗政霖居然選了張氏卻越過了自己的事實。
慕夕瑤慵懶打盹,不經意間一撇,瞬間發現了唐庶妃的異樣。唐宜茹眼裡是清晰可辨的痛楚,根本無法遮掩,寸寸外露。那傷心欲絕的神情,看的慕夕瑤臉抽。
這一世的唐宜茹,居然會對宗政霖用情!平日裡掩飾再好,一旦面對宗政霖視她於無物這一打擊,瞬間無力掩飾,感情暴露無遺。
慕夕瑤覺得自己見鬼了。上一世唐宜茹何其堅韌?別說一個張氏,就是面對滿後宮的妃嬪佳麗,唐宜茹都是穩穩的收放自如,心思深藏,絲毫不露。如今這是同一個人???
望著唐宜茹被人扶著回了舒薈苑,慕夕瑤皺眉,久久凝視不語。
這女人的思路完全被唐宜茹帶著跑偏,一門心思就鑽進去研究唐庶妃的前世今生。
而對於六殿下昨夜最後一句話倒是忘了個乾淨。
墨蘭看著自家主子全神貫注的盯著唐庶妃的背影,只覺得天昏地暗。
這都什麼時候了,主子的腦子就不能往正事上想想?殿下都招寢了張氏,主子居然一絲一毫都沒有異樣,這是怎麼回事?突然想起之前很多次冒出來的猜想,墨蘭渾身劇震,內心驚惶不已。
自這日起,宗政霖又恢復了日日留宿丹若苑,不但一干伺候的人等摸不著頭腦,連慕夕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