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佔據殿下心思。”
“嬌嬌,如若明日事情有變,接下來你乖乖聽話,不得違抗。”宗政霖抬起慕夕瑤下巴,最後通牒。
慕夕瑤靠在男人胸口,溫順點頭。明日事情當然有變,她忙得很。今晚要早些睡,養精蓄銳。
“殿下,明早記得叫人幫妾喂兔子。要放出來蹦一蹦,長得太肥……”慕夕瑤聲音漸漸低緩。
宗政霖抱著她凝望睡顏,湊過去親親額頭。
六殿下長嘆,這女人入睡前最後一句,竟不是纏綿情話,而是交代那該死的兔子。當初若是知曉那對兔子會分她心神,如何也不會送過去予她餵養。或者,出宮時候將兔子留在淑妃處寄養?
奉安宮中,元成帝向身邊老者點頭,“王叔,今日宗族大會,勞您費心。”
“皇上哪裡話,身為皇室族長,此乃份內之事。人老了,圖的就是宗族和睦,最想看的也是人丁興旺,英傑輩出。”
怡親王慈眉善目,身上有種閒雲野鶴的悠懶。
太后笑看他埋怨,“十三弟沒事就在宮裡多留幾日。自先皇去世,哀家也許久不見弟妹。”
“她那人不喜宮中規矩,一輩子也沒安分過。”怡親王搖頭。
顧長德看看更漏,幾步近前。
“皇上,時辰已到。”
元成帝起身,眾人浩浩蕩蕩隨之移駕嘉和殿中。
刑部尚書並太史局掌令,欽天監監正早已候在一旁,待上首三人坐定,才恭敬坐下。身後跟著的刑部主事各自入席,靜待審訊開始執筆落卷。
其餘皇子宗室,只有正妃相伴依次而坐。
“傳側妃入殿。”
宗政霖目光跟隨緩步入內的女子瞬也不移。慕夕瑤一身皇子側妃宮裝,氣度雍容,坦然自若。潔白臉龐乾淨盈潤,皎皎光華,夭桃穠李。
“奴婢拜見皇上,太后,十三叔祖。”慕夕瑤恭敬行禮。
怡親王見她目光澄澈,微微點頭。“免禮。”
“皇上,這慕氏既然有孕,審訊也不是一時半刻,便給個恩典,賜坐亦可。”
顧長德得命,連忙送上軟凳。
“奴婢謝過叔祖皇上體恤。”
怡親王瞥向宗政霖方向,微微露笑。小子,你求的照顧,叔祖可是照辦了。就是不知過後會要如何答謝。輕撫美髯,期待得很吶。
“側妃曾言,於柳妃昏迷一案,被人構陷。可是指司天監監正甘大人所言不實?”刑部尚書秉持規程,出言問詢。
慕夕瑤看著筆直站立的人影,毫不猶豫。“然。”
“微臣所知,甘大人已是如今盛京最富盛名之命格大家,側妃預備奏請何人與甘大人對簿當堂?”
眾人凝神靜氣,俱是好奇。究竟是何人,能讓慕側妃甘願堵上性命,也要一爭?
“無需。妾自來與他說個明白。”慕夕瑤右手輕擺,成竹在胸。
除了宗政霖,所有人目瞪口呆,直直盯著大殿中央神情泰然的女人。
命理術數豈是隨口能言?這其中的學問何其艱深,哪裡是女人能夠染指?
“面相一道妾不精通,不過觀氣倒是稍有涉獵。妾聞命理大家可由字辨人,可是如此?”慕夕瑤看著那監正,眉目輕挑。
“側妃所言極是。”不僅甘監正點頭,連太史局欽天監旁聽二人也是接連頷首。
“那便請監正大人當場一試。”說罷讓人呈上三套筆墨,依次擺放案上。
“監正暫且迴避。”刑部尚書應允。
甘大人被請離大殿,慕夕瑤向怡親王一禮,“還請叔祖隨便指派兩名女子,與妾同書。”
隨侍女官中兩人出列,怡親王撫須開口。“就書“人”之一字。”
未免當場竄供,慕夕瑤要了屏風遮掩,阻擋下首視線。只讓上首三人看個清楚。
少刻,三人擱筆。怡親王近處檢視慕夕瑤遞上宣紙,才一接手,便覺有異。指尖慢捻,雙目中精光閃爍。好聰慧的女娃。面上不動聲色,轉身將宣紙遞給一旁守著的顧長德。
待司天監監正再次被請入大殿,一切恢復如初。
“監正請看。”顧長德遞上三張宣紙,字跡迥然。
那監正將紙一一鋪開,仔細辨認。後五指聚攏,用心測算。
半晌後,甘大人邁步而出。
“此一人字,規矩端正,刻板木訥,氣韻已失。觀其氣象應長期位居人下,慣於聽命,奴性入骨。當是宮中女侍或女官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