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同,那是種由心裡最深處冒出來的鬧疼。
原來這世上還有人會為他落淚。
他以為自從媽媽和妹妹過世之後,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為他流淚了
「沒有,我沒哭。」她慌亂的以手背拭去臉上的淚水,不敢讓他看清自己的心思。「而且這傷一點都不醜,是光榮的印記。」
「……虧你掰得出來。」他翻了翻白眼,還光榮的印記咧!不過是個子彈穿過身體的痕跡而己。「不應該受傷的,丟臉死了!」
「秦哥說了,因為你中槍的關係,他們才注意到歹徒埋伏的地點,當然是光榮的印記。」她由秦耀那裡聽說了那晚驚心動魄的緝毒、緝兇過程,雖然最後他掛了惡、進了醫院,她仍為他感到驕傲。
「那傢伙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他說的話你也信?」心裡感到一陣暖意,他甚至沒注意到自己上揚的嘴角。
「秦哥有時候是誇張了點,但我相信他說的絕對是事實。」處理完肩膀的傷,再來就是腹部了。「你躺下來好嗎?這樣比較好換。」
石磊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依言躺下,注視著她由床這頭越過床尾到另一側,小小的身影忙碌得很。
「這裡面板比較細,可能比肩膀痛一點,你忍一忍喔!」在掀開腹部傷口紗布的同時,她不忘安撫的說著。
凝著她專注的神情,感覺她軟軟的小手不經意的觸碰著他的身體,他閉了閉眼,壓抑的命令自己不準有莫名莫妙的緋色思想。
「好了。」終於完成這艱鉅的工作,她略顯蒼白的小臉漾開一抹笑。「你休息……呃?」
她的遲疑教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競不自覺的抓住她的手腕,他心亂如麻的震驚不己!
「有事嗎?」她的臉恢復些許血色,約莫是害羞而引起。
「……你去哪?」他清了清喉嚨,不甚情願的放開她的手,並不自然的迴避她清明的眸光。
「我去把水和醫藥箱收拾一下,你放心,我不會進來吵你的。」誤以為他又嫌棄自己的存在,她趕忙澄清。
「你等等不進房嗎?」笨女人!他何時嫌她吵了?他不是很滿意的蹙了蹙眉。
「晚點吧,我得把醫院帶回來的東西整理整理。」
他那些簡便的行李得歸位才行,至於她的……簡單打包就行了。
「還是你需要我幫你帶什麼進來?」
他搖頭,見她就要轉身,他卻莫名衝動的補上一句:「還是幫我倒杯水進來好了。」
「嗯?」她一頓,回頭看他一眼。「好啊!你等等喔!」
待她離開房間,他怔楞的瞪著頭頂上的天花板。
見鬼了!他要水做什麼?他明明不渴的,於麼要她倒水進來?
難不成……他想要她陪伴嗎?陪在自己身邊……
「喏,開水。」
就在他滿腦子搞不懂自己的舉動時,她很快的又回到房裡,小心地單手將他扶坐而起,才將水杯遞給他。
他接過水杯,不讓她看穿自己壓根兒不渴,以杯就口的喝了一口水,接著攢起濃眉。
「欸,我不能喝冰水嗎?」
雖然時序己是入秋,但他感覺身體莫名煩躁,若能喝口冰水,或許能鎮壓住心頭的無名火。
「不行,你是病人耶,怎麼可以喝冰的!」她伸出食指在他眼前左右搖晃,一手叉著纖腰,那模樣好生嬌俏。
「可是我感覺很躁。」怪怪怪!他真的有病吧?怎麼老覺得她今天超級順眼,還可愛天真又美麗?天啊!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腦袋有問題了。
「很躁?」她狐疑的睞他一眼,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難道是火氣大?」
當她的手離開他的額,他暗暗嘆了口氣。「還是你知道什麼退火的方法?」
火氣大?想想也好些時候沒發洩了,火氣大該不會是因為那個理由吧?他頭一抬,瞟見她若有所思的神采,他突地感覺身體更躁了。
該死的!不會是因為她在身邊,他才會火氣大吧!
不!不可能,八成是他太久沒發洩才會胡思亂想,八成……不,一定是!
「我不知道耶,不過我可以上網查檢視。」她打定主意彈了下手指,愕然發現他滿臉潮紅,霎時驚訝得不知所措。
「你怎麼臉這麼紅?發燒了嗎?噢——不會吧!該不是我換藥時傷口感染了吧?天啊!醫生說要是你發燒就表示傷口感染了……不行!我要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電話……對,找電話——啊!」她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