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可能是受苦了,侯英在他們身上有短處。他們之間的矛盾在這裡是解決不了的。不能把矛盾激化了,所以他要以長輩的身份勸說孩子們回家。他乾咳一聲說:“芷雲、小星星你們的父母先後去世了,心裡不好受這些叔叔是知道的,你們說些過頭話是可以理解的,我想你侯姨也會原諒你們的,這次追你們回家的確是你侯姨的主意,她對我說你們都是孩子,尤其是小星星還在病中,不能在外邊澤當啦,需要有個安靜的環境,好好養病。芷雲是個大姑娘出門在外多有不方便,萬一遇到歹人就不好說啦。所以她對我說一定要把你們接回去。今天叔叔放下一切工作來接你們,你們能說不回去嗎?我是看著你們長大的,你們的手上有幾個鬥我都知道,叔叔還能給你們‘道走’?你們的爹媽走了,我不管你們誰管你們。在這荒郊野外誰也別說什麼了,咱們回到家裡吃飽了喝得了,有什麼話你們就儘管說,叔叔給你們做主,該誰的錯誤就是誰的錯誤,該打誰的屁股,就打誰的屁股。芷雲啊帶著弟弟上車吧。”
芷雲對侯英的話是不相信的,要是她自己來接說什麼也不會回去的。張叔叔親自來接,不管怎麼說也得跟他回去。芷雲說:“大們人的好意,我們是理解的,都是為了我們好,是關心我們兩個沒爹沒*孩子。”她拉起弟弟手說:“星星我們聽老人的話,上車到叔叔家去,吃餃子。”
小星星過去對姐姐是百依百順的,今天他有自己的主意,他聽張叔叔說接我們回去是侯英的主意,他想侯英能有什麼好主意,一定是壞主意,我們不能跟他們回去。爹爹是個老幹部,還上當受騙,以我看張叔叔也不例外,也有可能上當受騙。姐姐本意是不願意回去,她要在大面上過得去,給張叔叔面子,才說要回去的。我趙星星不能看面子辦事,看了張叔叔面子,上了侯英的圈套。苦還是我們吃,罪是我們受。他趁姐姐拉他的時候,往地上一坐就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罵侯英。“我不回去,侯英不是好東西,她恨我們,她要害我們,在家的時候她不給我們飯吃,到了晚上他們整夜的打麻將,我們根本無法睡覺,姐姐一個人不敢在自己的屋裡住,每天夜間我們兩個在一個屋裡,就這樣還有人打我姐的壞主意。有侯英在我就堅決不回去。”
姐姐佩服小星星的勇氣,敢當著侯英的面揭她的老底,弄的侯英的臉一紅一白的,在副廠長面前她不敢撒野,不敢囂張,她只能是忍氣吞聲,把仇記在腦子裡,把恨咽在肚子裡。既然星星說有侯英在我們就不能回去。那麼就按弟弟說的我們不回去了。她面有難色的將兩手一攤說:“張叔叔,你看這——怎麼辦?”侯英搶先發言:“有什麼不好辦的拉他上車走唄!什麼事情由著他還能辦成。”說著她走近趙星星,伸手就抓住趙星星膀子向起拉。趙星星在地上翻身打滾,大哭大鬧,堅決不回去。張志剛副廠長看到小星星哭的傷心可憐,不由得想起星星的父親老廠長,當年,我和老廠長共同奮鬥,從一口大鍋起家,建起了大工廠,現在老戰友,老夥伴,老班長,你的一雙兒女是在逃荒!
接子女真心實意,哭爹媽舊病復發。
趙星星大哭大鬧翻身打滾,堅決不上車,堅決不回城裡去。芷雲沒有辦法,兩手一攤,將矛盾交給了副廠長張志剛。還沒等副廠長講話,秘書侯英搶先發言,她說:“毛孩子哭鬧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們哭鬧是常有的事嗎,不能由著他們的,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他們說幹啥就幹啥,那怎麼行呢,我們不能聽他們的,聽他們的什麼事情也辦不成了。他們不是不想走嗎,他們不想走,我們能怕他們嗎?我們不怕他們那一套,咱們怕啥呀,咱們有車,咱們可以把他們弄到車裡,咱們就一定能夠把他們強行帶回家去。”副廠長張志剛是個老幹部,老黨員,做群眾工作有豐富的經驗,他懂得做事,思想先行的道理。何況他對老廠長的子女,趙芷雲和趙星星又有一層無法說清的感情。今天他親眼看見與他張志剛同生死共患難的親密戰友的孩子,趙芷雲和趙星星有家不能歸,逃難在荒郊野外,大哭大叫翻身打滾的悲慘的情形,心如刀絞老淚縱橫。他想:我是工廠的領導幹部,同時我還是他們的叔叔。用什麼辦法都可以將這兩個軟弱無援的孩子弄回去。可是孩子們不想回去,非得讓他們回去,太不近人情了。說什麼要用強迫手段把他們抓回去。你侯英是可以這樣做的,我張志剛是絕對不能這樣做的呀。他連頭也不回將手一擺說:“侯英你先上車吧。”侯英早就站在車門旁,準備把兩個出走的孩子拉回家。她以為副廠長叫她上車,馬上就走。所以她開門上去立即發動汽車。
趙星星聽汽車的發動聲,開始一愣,然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