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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長很亂,臉和手特別骯髒,破爛的褲子一條腿長一條腿短,那條長的褲腿也分成兩半了,一隻腳穿鞋,一隻腳沒有穿鞋是光著腳,在地上揀人家丟掉飯盒裡的剩飯邊走邊吃,吃完這一盒又揀另一盒再吃。鄭敬文看他這種吃法太不衛生,人家吃剩下的東西有細菌人吃了會得病的,我不能揀那些東西吃,那是餵狗的不是人吃的——他在穿黑色大衣人的後邊走,看他不斷的在地上揀東西吃。燒烤市撒了街上揀東西的人多了,除了揀吃的外,還有揀空液拉罐的,還有個老人用磁鐵吸的辦法揀酒瓶蓋的,這些人都和自己一樣沒錢嗎?現在我身無分文和他們有什麼區別?無意中低頭看見腳下有半飯盒飯,鄭敬文在那裡站了一會,他們能揀我為什麼不能揀?他們都揀去了我揀什麼?鄭敬文揀起了這半盒飯沒有吃,他走到燈下看看飯還乾淨,他還是沒有吃,拿在手裡繼續向前走,又揀到半瓶天然水,一手拿飯一手拿水獨自一人坐在屋簷下,看著手裡的飯和水,想吃又覺得不能吃,不吃吧肚子又餓,他橫下一條心在黑地裡吃下了第一次揀來的飯和水。

天快亮了,環衛工人開始掃大街了,一位大嫂看見有人躺在地上睡覺就說:“這裡又增加一位吃方便飯的。”另一位掃大街的大嫂看看睡覺的人說:“看樣子不象是揀東西吃的人,可能是走累了才睡到這裡的。”那位大嫂又說:“不管怎樣自己能夠搞到吃的餓不死就算不錯了,有人在垃圾箱裡揀東西吃那有多埋汰呀,能活下來真是天養活。”大街掃起了的灰塵,使鄭敬文再也不能睡覺了,他爬起身走到垃圾點跟前看見有兩個人在那裡翻垃圾,其中一個人說:“這個點是我們的你要揀東西到其他地方去,這裡沒有你的分。鄭敬文順從的向前走,走出300多米的地方有一個比較小的垃圾點,那裡有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子翻垃圾揀東西,男孩子將揀到的廢紙、空液拉罐等送給收購廢品的人,收廢品的老人給小孩八角錢,小孩用八角錢買兩個油條蹲在路邊吃了。這一過程鄭敬文看明白了,從垃圾箱裡,揀些廢品可以賣錢,用這些錢買東西吃即衛生也算文明,比在地上直接的揀東西吃要好的多。從此鄭敬文在城裡又增加一條揀破爛換錢買食品的生活之路。

鄭敬文過著流浪的生活,他靠揀破爛,得到的那一點錢買食品吃,是填不飽肚子的。他還是和其他流浪者一樣也要揀一些別人吃剩下的東西吃。每當他把揀的東西放到嘴裡時,咽不下去,他就拿出來看看,認為可以吃,他又放在嘴裡再吃,有時候一點食品要從嘴裡拿出來多次,反覆看,才能吃下去,也就是實在餓極了,才下狠心吃下去。就是吃到胃裡,有時還要吐出來。以後他採用唯心的置換法,欺騙自我,安慰自我,就是把他揀到的食品放在一個比較乾淨的地方,他離開食品,過了一會之後再吃,他就認為這個食品不是原來由垃圾裡撿來的那個食品了,而是一塊經過置換了乾淨的食品了,這樣的食品他吃到胃裡,就覺得安全了,就不反胃,就不吐了。

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有位姓張的大媽看他可憐,給他一塊月餅,對他說:“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凡是在外邊的人,一般來說都回家過團圓節,你有家嗎?以後一天比一天冷了,在外邊不好過呀。”

鄭敬文眼淚在眼圈上轉,深深地向大媽鞠一躬,就離開了那裡。他想家、想父母、想女兒也想妻子,他們都在那裡?家在那裡?他不知道,他明白這裡不是家,必須離開這裡找家去,走到紅旗庫是他第一次問路,“去黑南縣怎麼走?”他問在他身邊的人。那人反問:“你到黑南縣做什麼?”鄭敬文說:“那裡有我的家,我出來很長時間了衣服在游泳時被人拿走了,錢也被人拿去了,所以我才成為這個窮樣子,連買票的錢都沒有,只好步行回家。”那人說:“很遠哪,你就一直往東北走吧。”

他離開了大公路走在鄉村的小路上,兩旁地裡的莊稼已經成熟。高粱已經紅米,玉米秧子雖然很綠,但是其腰間的棒子已經是黃皮了,這些現象標誌它們成熟了,等待著人們的收穫,大豆的葉子已經落地,密密麻麻的豆角*著,急等主人下鐮刀收割,這是農民的金秋季節。

秋高氣爽,觸景生情,鄭敬文被感染了,被觸動了,情緒高昂,自我感覺清爽,感到自己的存在,他看看四周環境,看看自己,這是那裡?我怎麼在這裡?他恍惚知道自己有過病,怎麼到這裡來的不十分清楚。他想起當兵的時候種地,到了秋收的時候就是這樣子,那時指導員動員大家仔細秋收。每粒糧食都有同志們的汗水,要做到顆粒還家。連長帶領大家在地理勞動,收完了糧食收秋菜,收到的蘿蔔用汽車拉,同志們在勞動中吃點青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