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西見她答應,長長鬆了口氣,拍著胸口保證道,“我辦事,你放心。”
若不是在燕京殺了長孫晟麻煩,她豈止是要放他一點血,她恨不得把他的血放幹才是。
三天後,一切準備妥當,原先的霍王府舊宅,那裡空置多年無人,且又是小謝所熟識的地方,介時讓她脫身也方便。
她也是得到了長孫晟的允許,才踏進了霍府的舊宅安排引靈的法場,他倒也真的遵守諾言沒有帶任何人前往,孤身一人過來了。
謝詡凰借出外出閒逛的名頭,在街上晃悠了幾圈,在那附近找了個成衣店說是試衣服,留下了隨從在那邊守著,自己悄悄趕到了霍府舊宅。
霍家所有的一切都還是八年前離開的樣子,只是這裡卻已經空寂得像一座鬼宅,她每走一步都不禁回想起在這裡生活過的每一個人,他們活著的樣子,他們死時的樣子在她腦海中交替的閃現……
幽暗的房間內,晏西唸唸有詞地布好了引靈的法陣,將抹了藥粉的刀遞給長孫晟道,“要想接通鬼冥之域,必得以活人鮮血為亡靈引路,閣下可是想好了?”
長孫晟接過刀,割開了自己的手心,任由鮮血沾在那刻著的神秘陣圖中,靜靜地等待著奇蹟的來臨……
晏西假扮的算命先生在邊上又是念念有詞,又是搖著奇怪鈴聲的來回走著,不時瞟一眼外面,可是約定的人半晌也沒有出來。
長孫晟整個人越來越覺得自己輕飄飄的,恍恍惚惚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他聞聲望去看到昏暗的光線中有人推門進來。
人漸漸近了,那行走的樣子,那熟悉的面容真真切切就是他魂牽夢縈了八年的女子。
“宛莛……”
他的聲音哽咽而顫抖。
謝詡凰停下腳步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可不一會兒她就退縮了,她後退著想要離開這裡,再留在這裡她怕自己真會殺了他。
“宛莛!”長孫晟似是怕她會消失,撲過來死死地抱住她,“宛莛,不要走,不要走……”
八年了,他無時不刻不想都想著能再見她一面,可是他哪裡都找不到她,哪裡都尋不到見到她的辦法。
謝詡凰死死地咬著牙,整個人都忍不住地發抖,晏西在一旁看著突然有些自責,或許她真的不該讓她再對這些殘忍的過去。
明明知道這些都是她的惡夢,她雖從來不提,可她從來都記得,現在她逼著她來面對這些人和事,實在太為難她了。
可是眼下,也收不了手了。
“宛莛,宛莛,若是知道你那一去再不會回來,我死也不會讓你去的……”長孫晟哽咽地說道,一向冷厲懾人的眸子此刻卻滿是淚光。
謝詡凰仰頭冷笑,長孫晟你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
當年我明明讓你求救了,我等著你來救我的時候,你帶著人來要置我們於死地,是你殺了我大哥,也險些要了我的命,如今你怎麼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宛莛,你為什麼不說話,你為什麼不說話……”長孫晟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喃喃問道。
他的宛莛永遠是笑容飛揚的樣子,她為什麼不笑也不說話了。
“長孫晟,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她一字一頓開口說道。
長孫晟如遭雷擊地震在那裡,驚愕的樣子真像一個無辜者,半晌嘶啞著問道,“宛莛,你在怪我嗎……怪我讓你一個人死了,卻還苟且於世……”
“不要怪我,不要恨我,我想去找你的,可我找不到你。”
“你要走的話,把我也帶走吧,西方極樂,閻羅地府,到哪裡我都隨你……”
謝詡凰不想再待下去,掙扎著想要推開他離開,卻被他緊緊的抱著難以脫身,她慌亂的望向晏西向她求助。
她不要再待在這裡,不要看到這個人,一刻也不要……
晏西咬了咬牙,知道再將她強留在這裡,只會讓她更痛苦,上前出手佔了長孫晟的穴幫助她脫了身。
長孫晟軟軟的癱倒在地,白袍的袖子早已經被鮮血沁染成血紅的一片,看著一步一步後退離開的人,掙扎伸手想要抓住她留下她。
“宛莛,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丟我一個人在這裡,……”他痛苦的乞求,卻仍舊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在眼前,痛苦地嘶吼著想要喚回她,“宛莛!”
死寂的宅子久久迴盪著他的聲音,謝詡凰跌跌撞撞地出了門,明明是空蕩蕩的宅子,她卻總是恍恍惚惚看到好多的人影,有父親母親,有大哥,有長孫晟,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