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殺絕的,再者你沒見當時太子分明就是想留活口的,你還一意孤行要殺人滅口,人家好歹也是未來的大燕皇帝,你這麼得罪人,將來能有你的好果子吃?”謝詡凰狀似無意地抱怨,實則卻又在打探著他為何要那樣痛下殺手。
“那樣妖言惑眾的術士,明明就是在加害太子,太子殿下不知被他什麼手段所騙,這樣的人再留著,才是禍患。”燕北羽義正詞嚴地說道。
“算了,反正又不關我的事。”謝詡凰裹了裹被子,咕噥道,“那會兒聽說是幫太子給人引靈,我那會兒進屋裡長孫晟一醒過來還抱著我叫什麼宛莛,該不是讓人在給上陽郡主引靈吧……”
燕北羽一聽眉眼微沉,“抱著你?”
“又不是我想的,我以為他死了,就過去看了看,哪知他會突然撲過來。”謝詡凰說著,便是一副來氣的樣子。
“以後別有事沒事就去湊這樣的熱鬧,這一回是幸好沒出什麼大事,誰知道下回你有沒有那個運氣。”燕北羽一臉認真地勸說道。
她似是不喜歡被他說教,道,“王爺你不用再去抓那個道士嗎,不用去忙你自己的事嗎?這麼閒?”
別說他要留在這裡照顧她,她可不想一直這麼跟他大眼瞪小眼。
“已經安排了賀英他們去,我現在最重要的是留在府裡照顧你養傷。”燕北羽說著,往床邊一坐,完全沒有要走人的意思。
“都說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我又不是斷手斷腳了,有寧嬤嬤她們在這裡就行了,不用你杵在這裡照顧。”她不耐煩地說道。
燕北羽皺著眉頭盯著她,奇怪地說道,“又是中毒在身,這箭傷也不輕,好歹是個女兒家,你還當自己是銅筋鐵骨了?”
這樣的傷擱在別的女子身上,早就受不住了,她從重傷到一路回來流了這麼多血,連眼眶都沒紅一下,就連拔箭的時候也沒皺一下眉頭。
謝詡凰微微皺了皺眉,大約是這些年在軍中生活久了,倒真忘了女子該有的嬌弱,尤其是身為一個金尊玉貴的公主,她受了這樣的傷眼淚都沒掉一滴的,確實是有些讓人覺得奇怪了。
“小時候騎馬還摔斷過腿,比這疼多了,這些年跟王兄打架也沒少受過傷,北齊的女子沒你們大燕的千金小姐們那麼嬌貴。”
燕北羽倒也是知道北齊一向民風驃悍,女子大多都是喜歡舞刀弄槍的,她這麼一說倒也沒再多想了,只是總還是有些心疼地道,“這裡是大燕,不是北齊,你既嫁過來了,也該學著有點女兒家的樣子。”
“王爺是嫌我不像個女人嘍?”謝詡凰秀眉一挑問道。
“我是說,你該讓自己活得像個女子。”燕北羽心疼地嘆息道。
“先前給你找了那麼多像女人的女人你不要,現在倒嫌棄我不像女人,我就這德行,改不了了,你受不了我也沒辦法。”
她曾信賴的人背棄她,她的親人們都已不在,她柔弱給誰看?
燕北羽好氣又好笑,說道,“我不是受不了你,是你這個樣子,讓我這個丈夫總覺得自己沒有用武之地。”
謝詡凰愣了愣,而後笑著遞出空杯子道,“那就麻煩王爺再給我倒杯水,如何?”
男人都是一個德行,總是希望自己身邊的女人依靠自己,以夫為天,離了他就不能活。
燕北羽拿過杯子,重新給她倒了杯水,問道,“晚上想吃什麼?”
她想了想,說道,“得盛樓的,上回沒吃著。”
“我讓人去請廚子到王府一趟,一會兒回來。”他說著,起身離開了寢房。
謝詡凰側頭望了望窗外漸暗的天色,滄江水流湍急,但願晏西能夠順利脫身才好。
突然這麼一安靜下來,卻又不禁回想起在霍家舊宅見到長孫晟的情景,雖然自己也不願相信,可是那個時候他的痛苦,他的乞求……不像是假的。
然而,當年帶著人追殺她和大哥的他也不是假的啊,背棄她娶了南宮沐月為太子妃的他也不是假的啊。
良久,她閉目深深地嘆了嘆氣,自己還在想什麼,難道就這樣見了一面就心軟了嗎?
不管那個人如今的痛悔是真是假,霍家的人也不會再活過來,她也不可能與他再回到從前。
他是長孫家的人,就一定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敵。
次日一早,趁著燕北羽出去見賀英他們,侍從才進來侍侯,避過了寧嬤嬤的人稟報道,“公主,派過去的人沒有接到晏大人,在滄江附近找了一晚上也沒有找到她。”
謝詡凰心下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