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羽走近馬車,看到已經下了馬車的人拱手道,“娘娘,咱們繼續上路。”
鄯如心怔怔地望著謝詡凰離開的方向,一轉手扶住馬車,一手便忍不住捂著針扎一般的心口,那個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看到她哭的樣子,自己竟會如此揪心。
“娘娘……”燕北羽見她面色有些煞白,以為她是在馬車內被人重傷了。
鄯如心擺了擺手,道,“無礙,只是受了些許驚嚇罷了,那些人無非圖財而已,也不必再去追究太多了。”
燕北羽皺了皺眉,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對一夥打劫他們的匪徒這麼寬容,卻也還是拱手回道,“是,娘娘請上車吧。”
鄯如心扭頭望了望已經空無一人的方向,這才上了馬車,眼前卻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浮現那雙一瞬痛苦含淚的眼睛……
燕北羽看到她上了馬車,也望了望她所望的方向,朝一人道,“你留下,若是賀英查到什麼,立即回來稟報。”
兩個能在他手上全身而退的人,豈又會是一般的山中匪徒,而且看皇貴妃方才反應那般失常,只怕這兩個人身份也是非同一般的。
而且,最後與他交手的那個人,雖然出招快又狠,但武功路數又隱隱讓他覺得是以前交過手的人。
其它人清理了被謝詡凰砍下擋住了去路的樹,一行人這才離開繼續上路。
謝詡凰和晏西兩人一會合,就趕緊去找了先走的雁蕩山一行人,將那一袋銀兩和自己身上的銀票都給了他們,道,“我們闖了大禍了,那可是當朝鎮北王的車馬,這一回咱們劫了他,只怕很快就會派兵來抓人了。”
“老大,那我們怎麼辦?”為首的彪形大漢一聽便沒了主意。
“雁蕩山肯定是回不去了,你們帶著這些銀子去北齊吧,走得越快越好,繼續待在大燕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鎮北王的人找到,到時候我們也救不了你們。”晏西催促道。
“可是山上還有看寨子的兄弟,我們現在就走了,他們……”
“寨子重要,還是小命重要,那些人又不知情,你們先離開這裡保命要緊。”晏西看著一幫子不爭氣地東西,罵道。
“我們走了,老大你們怎麼辦?”一人問道。
“他們已經派人追來了,我們設法拖住他們,你們儘快逃去北齊,回頭我們脫身了再去跟你們會合。”晏西道。
燕北羽一定會追查到雁蕩山來,一來這夥人是見過他們的,雖然並沒有見過真面目。二來這些人是被他們拉下水的,若是因此讓他們枉送了性命,到底是不怎麼仗義。
“謝謝老大,我們有個在北齊豐州的兄弟,我們去那裡投奔他,你們要是脫了身,就去那裡找我們。”那位虎背熊腰的大漢抱拳道。
“好,一路保重。”晏西一抱拳,看著一行人帶著傷匆匆離去。
謝詡凰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不動,也不說話。
“喂,咱們怎麼辦?”晏西拉下面罩,問道。
可是,面前的人卻恍若未聞,眼角依稀還有著溼潤的痕跡。
“小謝?”晏西推了推她。
謝詡凰回過神來,看了看她,“怎麼了?”
“你怎麼了,丟了魂兒似的。”晏西皺著眉頭道。
“沒什麼,那夥人已經走了嗎?”謝詡凰問道。
“嗯,我讓他們先去北齊了,你在馬車裡看到那個皇貴妃了嗎?”晏西追問道。
謝詡凰別開頭望了望來時的路,道,“安全起見,你暗中護送那夥人到北齊邊境,我先回燕京,以免有人去了踏雪山莊讓人起了疑。”
晏西想想,點頭應下道,“好吧,你自己回去繞著點,別讓他們給撞上了。”
“我知道了,你也一路上小心,儘量不要跟那些侍衛正面交手。”謝詡凰叮嚀道。
她需要先回燕京,設法打聽一下母親病逝的真正訊息,以及她是如何成了大燕的皇貴妃。
或許,真正讓父親和霍家招來殺身之禍的,不僅僅是霍家的功高震主,還有她那個風華絕代的母親。
否則,燕帝也不會那樣處心積慮放出她假死的訊息,卻特封為皇貴妃藏在深宮之中。
只是,母親是否真的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的。
若是她甘心留在燕帝身邊為妃,那要九泉之下還苦苦牽掛著她的父親如何安息,他一生最愛的女人竟在他死後,跟了害死他的仇敵。
晏西離開,她也隨之離開,安全起見沒有再跟著燕北羽他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