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靖瀾掃了一眼,確定沒什麼破綻了,起身道,“我進宮一趟,你們在這裡守著,今天你們在這裡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說完,惡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
“我們是瞎子。”
“我們是聾子。”
兩人一前一後地連忙回答道。
龍靖瀾帶著晏西出了府,騎馬便直接朝皇城去,有著大名鼎鼎的緹騎衛指揮使,宮門的守衛連腰牌都不上前討,就直接放了她們進去。
直到走至周圍無人了,她才一邊走一邊低聲道,“太后一會兒會到佛堂頌經一個時辰,皇貴妃被她安排在西暖閣,我帶你過去是因為昨夜宮裡出了大盜,我們到宮裡查案和問話的。”
“知道了。”晏西不得不說,龍靖瀾這個緹騎衛指揮使的名頭,當真是好用得很。
這朝上朝下,宮裡宮外,就沒幾個人敢惹她。
“我同時也派了人到別的宮裡去巡查問話了,咱們在那裡只有半個時辰,一刻也多不了,否則會被人懷疑,所以你最好半個時辰把你該乾的都幹了。”龍靖瀾面無表情地警告道。
大約是因為昨晚的一番談話,一早起來她整個人心情都沉悶的。
“霍家的事,你都不問嗎?”晏西笑語道。
“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聽了頭疼,索性不聽了。”龍靖瀾冷哼道。
晏西苦笑,便也沒再說話了,那也確實不是什麼好的故事。
龍靖瀾掐著點等到太后進了佛堂,方才帶著她進了永壽宮,林嬤嬤也知道宮裡昨夜出了飛天大盜,今日緹騎衛的人在宮裡巡查,所以來了也並沒有多問,便讓人帶他們到宮裡巡查了。
兩人跟著宮人一直走到了,西暖閣附近,龍靖瀾出聲道,“你去那屋裡看看,我到其它地方看看。”
“那裡是皇貴妃娘娘在養病,你們仔細別吵著娘娘休息。”宮人囑咐道。
龍靖瀾朝著晏西使了個眼色,晏西裝模作樣地在西暖閣周圍轉了一圈,方才推門進了暖閣,大約是因為與太后置氣,屋內侍侯的人都被趕了出去,只有鄯如心一個人面色蒼白地靠在床上坐著。
晏西裝做巡查的樣子,將屋子仔仔細細地瞧了一遍,確實沒有藏人,也沒有密室什麼的,方才走近床邊坐下道,“皇貴妃娘娘,這兩日身體可好些了?”
皇貴妃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眼神空洞而死寂。
“上一次,我跟鎮北王妃一起入宮,咱們還見過的。”晏西笑了笑,搬了張凳子在床邊坐下道。
皇貴妃一聽是鎮北王府來的人,回過神來仔細打量著來人,確實瞧著有些像那日跟著謝詡凰身邊的那個女侍衛。
“是她讓你來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來的,但也算是為她而來的。”晏西冷然說道。
皇貴妃悲痛地嘆了嘆氣,眼中已然蘊了淚,“她,很恨我吧。”
“不,她想救你,雖然你改嫁給了她的滅門仇敵,但她依舊視你為母親,她想救你出去。”晏西坦言說道。
皇貴妃瞬間熱淚盈眶,愧疚難當地痛苦出聲。
“皇貴妃娘娘,我時間不多,便也對你長話短說了。”晏西遞了帕子給她,一字一頓地說道,“她想救你,可我們不想她救你。”
皇貴妃望著她,沒有驚愕,也沒有憤怒,只有無邊的沉痛與淚水。
“你知道,她是北齊公主的身份回到燕京的,為了給她製造這個身份,我們費了很多功夫,不想所有的事情到這裡,就被毀於一旦。”晏西道。
皇貴妃哽咽問道,“這些年,她都在北齊嗎?”
“是,當年是我們王上把她帶回去的,帶回去的時候人已經面目全非了,全身也是重傷無數,卻一直撐著一口氣讓自己活了下來,剛救活她的時候,一睡著了就總是夢魘,夢到自己被人追殺,自己也提著刀在宮裡亂殺人,我們就只能拿繩子把她綁著。”晏西一字一句地訴說著謝詡凰這些年在中都發生的事,只是回想都忍不住揪心,“後來,她漸漸好了,沒日沒夜的練功讓自己恢復功力,這八年一直在北齊帶兵與大燕交戰,只可惜鎮北王實在難以對付,戰事一直膠著,於是我們只能以這樣的方法到燕京來。”
皇貴妃聽得揪心欲碎,這麼沉重的一切,她那孤身一人的女兒是如何艱難承受下來的啊。
“為了要回來報仇,這些年她一直讓要不斷用藥提升自己的功夫,到了燕京為了換取到有利的一切,她甚至放下自尊以身侍侯一個見了僅兩面的男人,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