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晏西交手之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身紅衣的女子翻上了馬背,快馬消失在了茫茫大雨中。
晏西眼見她已脫身,便也放棄了繼續相搏,轉瞬便被無數兵刃架上了頸項。
“把她給我押進去!”長孫晟怒聲下令。
晏西望了望已經消失在長街盡頭的一人一馬,任由自己被人押回了大理寺去,只是暗自祈禱她能順利到達沈園才好。
“來人,立刻進宮稟報,鎮北王妃已經逃跑,傳令燕京四門不得放其出城,務必在城內將人緝拿!”長孫晟一邊上馬,一邊命令道。
鎮北王府。
燕北羽正準備出門前往大理寺那邊,還未出王府大門,留在大理寺的王府侍衛匆匆來稟報道,“王爺,王妃被押送入宮途中逃跑了,太子殿下正帶著人全城緝拿。”
“那還愣著幹什麼,快帶府裡的人都出去找去,找到第一個向本王稟報。”他一邊吩咐完,一邊快步出了王府,連雨披都沒來得及披上。
她這一逃,只會讓人以為她是畏罪潛逃,更加百口莫辯了。
☆、最後的出路3
大雨滂沱,謝詡凰騎馬跑了沒多遠,便將自己身上的手飾隨便給了一人,讓他騎著馬往城外的方向跑,自己則鑽進了小巷子裡面。
好在燕京是她曾生活了多年的地方,這裡的大街小巷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只是冰涼的秋雨打在身上,有些刺骨的寒冷。
好不容易避開了搜捕的太子親衛,她躲在巷子了牆角小心觀察著外面的動靜,看到一身墨衣的男人策馬在街上來回走著。
“謝詡凰,謝詡凰……”他的聲音透著幾分焦急和擔憂,在嘈雜的雨聲中傳入她的耳中。
她靜靜地觀望著,卻始終沒有現身出去。
那是她的丈夫,但卻不是她所能依靠,這世上除了她自己,她早已無所依靠。
北齊王也好,沈玉邪也好,包括此刻她眼前的這個男人,都只是互相利用的棋子,她的路註定只有她一個人走下去。
燕北羽在周圍找了兩回,帶著人離開了。
謝詡凰等到周圍搜捕的人都過去了,以最快地速度穿過了大街,衝進了對面的巷子裡,一邊冒雨奔跑,一邊注意著周圍,生怕被太子親衛和鎮北王府的人盯上了。
畢竟,她去見的這個人是有著見不得光的目的。
原本從大理寺到沈園並不算遠的一斷路,因為要一路躲避滿城搜捕她的人,繞了近一個多時辰才到了沈園門外。
她在雨中站了良久,咬了咬牙終究還是叩響了沈園的後門。
過了好一會兒,園中僕人開啟了門,看到站在門外的人沒有絲毫的意外,“原來是王妃,有事嗎?”
“我有事要見你家主人。”謝詡凰直言道。
“王妃請進吧。”僕人側身道。
謝詡凰舉步進了門,跟著人一路穿過後園,花園裡的薔薇被大雨打落成了一地殘花,一如此刻的她一般淒涼狼狽。
她跟著進了房間,屋中卻並沒有她要見的人。
“他人呢?”
“王妃還是先在此沐浴更衣,我家公子不會喜歡見到你這個樣子。”說罷,退到了門外,掩上了房門。
謝詡凰看著熱氣繚繞的浴房,繞過了屏風脫下了一身冰冷溼淋的衣物,走進了溫熱的水池中,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換好了衣服,頭髮擦了擦簡單的一束便開門出去了。
“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你家主人了?”
僕人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番,一抬手招來了兩個侍女,道,“給王妃重新梳個頭。”
謝詡凰又被兩個侍女推進了房中,把她重新收拾成合她們主人胃口的樣子,才開啟門讓她出去。
她跟著僕人穿過雕樑畫棟九曲迴廊,到了一處水榭,推門進去一身素色錦袍,眉目如畫的男人擱下手中的畫筆,意味深長地笑道,“我正想著你呢,你就過來了。”
“八皇子的死,是你的人乾的?”謝詡凰冷聲質問道。
沈玉邪不慌不忙地給畫上蓋上了自己的印章,才說道,“只是順口提點了別人兩句罷了。”
“卑鄙!”
沈玉邪負手繞過書案,站在她面前,笑得柔情似水,“我若不卑鄙,此番你又怎會送上門來求我?”
謝詡凰咬了咬牙,滿心不甘道,“對,我是來求你。”
他說,不出兩個月她一定會上門求他,現在他做到了。
“求人也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