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開口數數,已經先一步收了手鬆開他,出口的話卻冷漠無情,“公主既然進了這鎮北王府,就安份待著別耍什麼花樣,否則後果不是你承擔得起的。”
謝詡凰攏了攏衣襟坐起,“那就請王爺也最好安份點別招惹本宮,否則我謝詡凰也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
安份嗎?
可她回到燕京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把燕京城攪個天翻地覆,他要她安份,那可真的恕難從命了。
說罷,自己先鑽進了被子,閉上眼睛夢周公去也。
燕北羽慢悠悠地理了理睡袍,重新在外側躺下,側頭看著眉目靜斂的女子,唇角微微勾起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這麼些年,他還真真是第一回遇到敢跟他動手的女人。
之後**倒也相安無事,次日清晨燕北羽起床,謝詡凰聽到了響動,卻翻了個身懶得理會。
燕北羽自己更衣束髮,洗漱之後取下了掛在牆上的兵刀,走近到床邊,床上的人刷地一下坐起了身,一臉防備地瞪著站在床邊的他。
“你要幹什麼?”
燕北羽瞥了她一眼,拔劍劃破了自己的手指,傾身將血跡擦在了床單上,“本王不想讓人以為,又被人戴了綠帽子。”
謝詡凰知道那血跡是用來做什麼的,一時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再睡便下床了。
燕北羽翻找著止血藥,道,“王妃是不是該幫下忙?”
謝詡凰走近幫他找到了止血藥,動作麻利地給他上了藥止血,道,“你這點傷,比起你那麼傷我那一箭輕太多了。”
“傷好了?”燕北羽想起那日在圍場誤傷的那一箭,隨即詢問道。
“反正沒死。”謝詡凰剛收起東西,寧嬤嬤已經帶著人在外面敲門了。
一行人進來收拾房間,寧嬤嬤親自到榻上看到褥子上的血跡,似是鬆了一口氣,而後平靜地吩咐人重新更換了被褥。
早膳過後,燕北羽便吩咐了人準備車馬,而後又道,“寧嬤嬤去給王妃將披風取來,我們要出府。”
“王爺沒有公務要忙嗎,這麼閒?”謝詡凰沒好氣地問道。
“皇上體恤我們新婚,讓本王多陪你散散心。”
謝詡凰咬了咬牙,有他見哪是散心,分明是堵心。
不過也正好,今天計劃要辦的事,也正需要用到他這步棋。
——
☆、不配
馬車穿行在熱鬧的帝京長街,相比於外面的喧鬧,馬車內相對而坐的兩人卻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我想去圍場,上次那匹雪花驄我很喜歡,只可惜跑掉了。”謝詡凰道。
“已經找回來了,原本是進貢給皇上的,不過王妃若是喜歡,明個兒我入宮向皇上要了來。”燕北羽道。
“好啊。”她也毫不客氣地接下了。
早聽說鎮北王是燕帝心腹重臣,如今看來果真是個忠心的狗腿子。
馬車到了圍場,燕北羽親自領她去了馬廄看馬,道,“這馬烈性難馴,還得些時日讓人馴服了才能用。”
他還在說話,謝詡凰卻已經自己進了馬廄將馬牽了出來,矯捷地翻身上了馬,一揚鞭衝了出去,跑向了外面的跑馬場。
燕北羽舉步跟了出去,遠遠瞧著一人一馬較著勁,馬要將她甩下去,她又一直在馬背上保持著平衡不肯下去,看得一眾圍場的侍從心驚肉跳。
一行人正膽顫心驚地瞧著,有人匆匆過來稟報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他們過來了,還有八皇子和十公主。”
燕北羽面色微動,“你們過去伺侯吧,這裡本王看著就行了。”
圍場的侍從匆匆告退,到圍場外給太子一行人迎駕,領著進了圍場太子遠遠看著圍場馴馬的人,問道,“那邊是什麼人?”
“是鎮北王妃,看上了那匹雪花驄,非要自己將它馴服了。”
話音一落,走在太子妃身側的南宮沐雪登時臉色一陣蒼白,原本說是出來散心的,卻不想又撞上了那個明凰公主。
“沐雪姐,有大哥和大嫂在呢,怕她做什麼?”十公主長孫茜走近挽著她笑語道。
一行人正說著,跑馬場上原本烈性難馴的白馬似乎已經被馬上的人所馴服,馬背上的人紅衣如火,白馬疾馳如飛,好一幅鮮衣怒馬的畫面。
太子長孫晟看著跑馬場上的一人一馬,不知不覺有些痴然,似是在看那馬上的紅衣女子,又似是透過她看著別的人。
燕北羽趕了過來,拱手道,“見過太子殿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