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前廳的筵席還是一片觥籌交錯。
突地,一身紅衣如火的女子風一般捲入廳內,高聲喚道,“韓少欽!”
在座賓客一時間都愣住了,這不是該跟新郎倌在入洞房的新娘子,怎麼……怎麼從府外進來了?
晏西很快聞訊趕了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門口的人,“公主,你怎麼……”
謝詡凰看到她手上打出的暗語,轉身出了前廳直奔永安侯府的新房,一腳踹開了房門,掀簾直入看到一地散亂的衣衫卻又生生頓住了腳步。
永安侯一行人也急急跟了過來,看到屋內的一地的狼藉自然也猜測到了什麼,可是新娘子還在這裡,那與小侯爺入了洞房的女子……又是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永安侯看著混亂的局面,震怒不已。
謝詡凰扶著晏西的手,面色煞白地轉身往外走,神情有些恍惚,“本宮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神態,那語氣,將一個新婚女子慘遭心上人背叛的心痛與絕望,演繹得淋漓盡致。
主僕兩人剛一出門,便又與隨之趕過來的燕北羽撞下,擦肩而過的瞬間那雙幽冷的眼睛,看得謝詡凰不由心絃一顫。
“現在怎麼辦?”晏西見周圍無人,低聲問道。
“進宮,惡人先告狀。”
☆、代嫁4
夜雨淅淅瀝瀝,大燕皇宮原本已經到了落鑰的時辰,卻又因為強闖而來的北齊公主而開啟了宮門。
謝詡凰雖還是一身鳳冠霞帔,卻因為淋了雨顯得有些狼狽,直入書房便怒然質問道,“皇帝陛下,若是大燕無意和親聯姻,大可以明說了,何必這般折辱明凰。”
“公主何出此言?”皇帝也只是接到宮門守衛過來稟報,說是北齊公主深夜闖宮有要事相見,並不知其中原委。
“先前定下與鎮北王府聯姻,鎮北王退婚也就罷了,如今明凰得遇良人,新婚之日竟是被人送去了鎮北王府,而南宮小姐竟被人送去了永安侯府,還……”謝詡凰一臉悲痛斂目,似是不忍再說下去。
燕帝聽罷,一雙精銳的眸子緩緩沉冷了下去,沉聲道,“公主稍安,此事朕查清楚,定給公主一個交待。”
“皇帝陛下且派人去永安侯府看看那新房裡是什麼光景,您還能給本宮什麼交待,莫不是要本宮與人二女侍一夫?”謝詡凰忿然道。
不一會兒功夫,鎮北王府,南宮府,永安侯府都接連入了宮中,儀容不整的南宮沐雪一進殿跪下哭訴道,“皇上,請給沐雪作主。”
燕帝詢問了一番事情經過,震怒道,“竟然有人在這宮裡動起了手腳,簡直膽大包天。”
南宮沐雪抬手一指站著的謝詡凰,哭訴道,“一定是她,是她不滿被鎮北王府退了婚,暗施計謀換婚代嫁。”
她知道她沒有證據,但從見這個明凰公主的第一眼起,她就覺察到她非善類。
燕帝並沒有理會她的話,只是問韓少欽和鎮北王問道,“難道,從宮裡一路回去,你們都沒沒察覺出異樣,釀出這樣的荒唐事來。”
“回府路上是覺得新娘子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在意,回府席間多喝了酒回房就……”韓少欽說著,望了望謝詡凰,自責地垂下頭去。
“路上本王也覺得有些奇怪,王妃似是很疲憊的樣子,回府之後本王接到密報說北戎奸細潛入了城中,恐怕是針對大燕和北齊聯姻之事,便先出府處理去了,新房內侍侯的嬤嬤說本王一走,王妃就倒床上睡了,只怕是她們兩人都被人下了不乾淨的東西。”燕北羽說道。
相比於其它三個人悲痛與慌張,他倒顯得格外鎮定沉著。
“從頭至尾,婚禮之事也是皇帝陛下派人安排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還請皇帝陛下給本宮一個交待。”謝詡凰直面龍椅之上的人道。
“皇上,南宮家一直反對和親聯姻之事,婚事又是太子妃和皇后安排的,只怕是有人別有用心,存心要壞了兩國和親。”永安侯站出來,恨恨地望了望邊上的南宮家一行人。
“今日時辰也不早了,明凰公主和各位愛卿也都先各自回府,此事朕三天之內著人查清了,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燕帝道。
謝詡凰帶著晏西先行離去,韓少欽追出殿外似是想要解釋,卻被她給甩開了。
一出宮門,上了馬車晏西便問道,“我們去哪裡?”
“皇帝不是送了別宮,去那裡。”謝詡凰緊繃了一天的神經放鬆下來,靠著馬車有些昏昏欲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