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消受不起他的努力,現在諸事不穩,他們也不適合有孩子。
燕北羽卻完全無視她的話,問道,“喜歡兒子還是喜歡女兒?”
話不投機,謝詡凰乾脆懶得說了。
“要是個女兒倒也好,只是千萬別學成你這個樣子。”燕北羽自顧自地說著,不時瞅一眼她的神色。
“嫌棄我,你倒是去找個知書達理的去?”謝詡凰哼道。
“我只是怕,將來咱們的女兒學成你這個樣子,長大了會嫁不出去。”燕北羽笑語道。
謝詡凰一陣無語,“孩子都沒影兒呢,你就先做起你當爹的白日夢了。”
她也不是不喜歡孩子,只是總覺得自己還沒有做好去做一個母親的準備,縱使現在一時生活倒還平靜,但他走上這條路,註定將來還有很多的艱難險阻。
燕北羽沉默了一陣,攬著她的肩膀道,“我倒真希望早些有個小傢伙,只是你現在身體還得休養,還不宜要孩子。”
“那你還說這半天?”謝詡凰道。
她說怎麼,每次他要親熱的日子就那麼巧,原來是存心避著那些日子呢。
“現在不能要,我想想也不成?”燕北羽挑眉哼道。
他現在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忙碌,便是有了孩子,他也分不開太多心思去照顧他們母子,還是等江都一切穩固了,再考慮孩子的事。
謝詡凰望了望有些孩子氣的男人,他好似很喜歡孩子,他只說有個義父,卻從來沒提過自己的父親母親。
“燕北羽,你的親人……都不在了嗎?”
燕北羽聞言有些落寞,道,“大約是吧,我娘生下我不久就過世了,沒什麼關於她的記憶,也沒怎麼見過我爹,那時候爺爺還在,他待我倒是挺好,也教我很多東西,後來也過世了。”
謝詡凰一陣沉默,難怪一直以來他也並沒有怎麼提這些過去,而是於他而言,這世間最親的人並沒有太多的記憶。
可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怎麼會有他這般與朝廷作對的勇氣和決心,而他不僅做了,還在這麼多年積攢了這麼強大的勢力。
他說他喜歡她,她相信,可卻還是覺得,有些時候她並看不透他這個人。
☆、大燕新帝
燕京,城內四處都張燈結綵,洋溢著新年的喜氣。
然而,大雪籠罩的宮庭卻格外的冷清,便是掛滿了紅燈籠,也難以驅散那股深沉的冷清和空曠。
長孫儀因為霍家之事,在民間鬧得沸沸揚揚,燕京不少那些曾受過霍家恩惠的人也紛紛投奔江都而去,迫於這樣的壓力,加之身體日漸衰敗,不得不退下皇位,將朝政大權交給了太子長孫晟旆。
南宮家,鄭家和朝中的幾大家族,因為鎮北王府先後出了事,如今朝中能倚仗的只有永安侯府韓氏一家窠。
往年除夕之夜,宮裡都會舉辦宮宴,朝臣都會入宮出席,格外的熱鬧,今年新帝卻並沒有這樣的安排,故而原本這樣閤家團圓的喜慶日子,宮裡顯得格外的冷靜。
十公主帶著宮人到了上書房,看著還在伏案理政的人,上前道,“皇帝哥哥,母后和父皇在蘭臺設了宴,讓人過了催了你幾趟了,你也沒有過去。”
“朕還忙著,你們去就行了。”長孫晟看著手中的摺子,眼皮也未抬一下。
“就這麼幾個時辰的事兒,往日裡過年不都封了大印的,你偷一會兒懶沒事的。”十公主含笑勸道。
今年宮裡未再設宴,連這樣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他也不願意露面了。
“朕方才已經用過晚膳了,你自己過去吧。”長孫晟面色冷淡道。
十公主看著燈下眉目冷峻的年輕帝王,突然有些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他看著還是以前那個敦厚溫柔的太子哥哥,可他卻又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冷淡疏離得可怕。
從那日刑場之後,他再沒有去見過父皇一面,便是父皇在蘭臺那邊病得再重,他也沒有去看過一眼,甚至連向太醫打聽都沒有打聽一句。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宛莛姐姐,因為霍家的事。
他無法原諒父皇和母后,也無法原諒他自己。
他們都說著懷念那個人,都說要為那個人報仇,到頭來害了她的人是他們,將她逼到走投無路的人也是他們……
到底得有多可怕的經歷,多深的恨才把那樣的一個人徹徹底底地變成了另一個人回來,他們也沒有一個人認出她來,她一個人孤軍奮戰,一個人揹負著霍家的血仇回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