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羽也知自己再說謊,這個人也一定會想盡辦法自己本個究竟,索性說了實話,“去了一趟南方的大澤,遇上了些不好惹的人,所以傷著了。”
他並沒提及那十幾天,在那暴雨連連的大澤深處所遭到的一切,以及葬身在那裡的十二個親衛。
謝詡凰眼中一陣驚駭,她曾從父親口中聽說過那個地方,霍家軍曾經有一支隊伍在分散撤退的時候誤入沼澤,再沒有一個人活著出來,南方的人都稱那邊為死亡沼澤,也甚少有人會去那裡面涉險。
他竟是去了那樣的地方,難道……是因為她先前中蠱昏迷之事?
燕北羽扯掉已經被她撕得只剩下兩隻袖子的內衫,低笑道,“一個女兒家,從哪學得隨隨便便就去扒男人的衣服?”
“是不是我今天不自己看到了,你打算一直都不讓我知道?”謝詡凰憤怒地說道。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跟你說什麼?”燕北羽一邊去找換的衣服,一邊說道。
謝詡凰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氣,“這樣的事都不能跟我說,你當我是什麼,是不是等你死了,才讓人來跟我說?”
燕北羽找到了衣服,轉頭皺了皺眉,“說什麼晦氣話,你就那麼盼著我死?”
“你……”謝詡凰被他氣得捂了捂有些發疼的肚子。
“怎麼了?”燕北羽見她微微彎著腰一手託著肚子,慌忙扶著她到了床邊坐下,“你說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一個人跑出來,萬一路上磕著摔了怎麼辦?”
那一個個守夜的僕人都幹什麼去了,讓她這大半夜的一個人就溜出來了。
謝詡凰坐下緩了口氣,起身準備去拿布給他包紮傷口,卻被他給按坐在了那裡。
“幹什麼去?”
“你那傷,還準備晾到什麼時候?”
燕北羽這才知道她的意思,道,“行了,東西我自己去拿。”
說著,起身去拿包紮傷品的東西拿到床邊。
謝詡凰看了看遞到手裡的白布,皺起眉頭,“這麼大熱天的,拿這樣的布包傷口,還不給捂出事兒來,你腦子都幹什麼去了?”
燕北羽沒敢還嘴,披著衣服自己去找出了紗布,乖乖坐在那裡背向著她,由著她給自己上完了藥包扎。
謝詡凰緊咬著下唇,眼眶紅紅的看著那道深可見骨的傷,滿是心疼。
燕北羽扭頭看了看,笑道,“你看看你,現在怎麼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