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句大意,就能抵上一條人命嗎?”鄭皇后上前,一臉怒意沉沉地質問道,“當時你帶了三個護衛,哪一個都是身手過人的高手,竟還不能從歹徒手裡救下一個人,鎮北王府的人都無能到這個地步了?”
謝詡凰默然不語,並沒有為自己辯駁。
晏西卻暗自咬了咬牙,當初想拉攏鎮北王府的時候,鄭皇后那笑容滿面的嘴臉,她現在還記憶猶新呢,這會兒倒是翻臉不認人了。
不過,這氣倒也受得不冤枉,他們不是沒有救下人,而根本就是殺了她。
謝詡凰到靈堂為鄭沅宜上了香,正準備再坐一會兒的,鄭皇后卻道,“這裡沒你們什麼事兒了,還請鎮北王妃回府去吧。”
她坐在這裡,都讓人看了礙眼。
原本,再要不了多久,沅宜就可是替代這個女人成為鎮北王府的正妃,如今卻這般早早的去了,哥哥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國公府一向視為掌上明珠,沒想到卻是這般命薄。
“那本宮就先回去了,若是有需要王府幫忙的,皇后娘娘差人來傳話,王爺奉京出京辦事,已經差了人去送信,怕是一時間也趕不回來了。”謝詡凰道。
“鄭家女兒,鄭家自己會管,用不著你們來。”鄭皇后道。
謝詡凰不再多言,微微頷首,帶著晏西在一片怨恨的目光中離開。
兩人剛一出王府,但真遇上正過來的太子長孫晟和上陽郡主及十公主。
“你們怎麼在這裡?”十公主道。
“過來看看,不過皇后娘娘不讓留,我們就先回去了。”謝詡凰淡笑道。
上陽郡主看了她們一眼,沉默著沒有說話。
“聽說太子和郡主的婚事已經在準備了,提前給你們道喜了。”謝詡凰淺然笑語道。
“多謝,我們有事先進去了。”長孫晟面色冷淡,帶著上陽郡主和十公主先進了鄭國公府了。
晏西瞅著三人的背影,冷冷地哼了哼聲,鑽進了馬車,““看吧,我就說來了沒好事。”
謝詡凰上了馬車,笑語道,“鄭側妃是被捲進進來的人,人都死了,總該來上柱香。”
總歸這是燕北羽惹下的禍端,可就算沒有昨天的事,鄭家出了事,天機閣的人想必也不會留她活口。
霍家出事以前,她覺得這世間再沒有比人的生命更寶貴的東西,可如今她已然快成了一個視人命為草芥的魔頭一般,再慘烈的死亡都難以激起她的一分同情之心。
“我怕她受了你的香,會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晏西笑道。
“鄭家似乎已經讓人出京,召那幾個被貶出京的回京了,可這並沒有皇帝的旨意。”謝詡凰一邊轉著手上的扳指,一邊說道。
“那就透露給宮裡,夠他們喝一壺的了。”晏西興奮不已地說道。
“再等等吧,若是鄭家藉機再召回來的人留在燕京,再透露給皇帝不遲,現在便是說了,他們也會說是因為鄭沅宜的喪事叫人回來的。”謝詡凰道。
“行,那就讓他們暫時喘口氣。”晏西哼道。
南宮家先是喪女,接著是滿門沒落,看來鄭家也是要步南宮家的後塵,一樣的下場了。
果然,鄭沅宜的喪事結束之後,鄭國公召回家的幾個兄弟還一直逗留在燕京,不僅如此還利使用者部同僚之便,給幾個安排了在燕京的差事,只是並沒有安排太過顯眼的位置,大約是想等到太子即位再作調動的。
只是,事情就那麼巧,鐵甲衛的副統領在花街柳巷,看上了鄭三爺先前一直包著的一個花娘,兩人鬧得大打出手。
那副統領到皇帝那裡將事情說了出來,皇帝這才知道鄭家瞞著他,將他下旨貶出京的幾個人都給召回了燕京,還安排了官職。
不僅如此,就連鄭家近幾個月一直暗中籠絡朝臣,朝中許多官員眼見著皇帝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也都暗中成為了鄭家的座上賓,畢竟將來太子一即位,鄭家在朝中地位貴重。
可是,這傳到了皇帝耳中就不得了了,自己尚還在位,臣子一個個都迫不及待要等著太子即位了,全然沒有再將他這個一國之君放在眼中。
今日是籠絡朝臣,無視他的旨意,若是他還不知道,只怕還得逼宮讓他退位了。
於是,龍顏震怒之下,不僅幾個沒有奉詔便會京的鄭家人被革職問罪,進了刑部大牢,便是是鄭國公也被皇帝以結黨營私的罪名下了獄。
鄭皇后長貴於蘭臺之外為鄭家求情,反被下旨禁了足,一時間讓先前那些站到鄭家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