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了,屬下從外面請了兩個姑子回來,讓她們照顧王妃就好了。”賀英道。
“不用,我自己在這裡看著就好,沒什麼事了,你下去吧。”燕北羽坐在床邊,頭也未回地說道。
這些日因為雲州的戰事,也確實是好幾日未休息了,可是她這個樣子,他交給別人照顧又怎麼放心,還是自己守著等她醒來再說。
這不過去了北齊一個來月,再回來人就瘦了一大圈,眼窩都陷下去了,還這麼病蔫蔫地回來……
她總說,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決,他也相信她可以做到,可是看到她要獨自受這麼些的苦痛,他著實捨不得。
他欣賞她的堅強勇敢,無懼無畏,卻又希望她柔弱依人,安心在他的身後,過一個女人該有生活就行了。
可是,她偏偏不是那樣的女子。
她執意要自己去北齊拿解藥,其實是不想他在這個關頭,因為她的事而對前線的戰事分心,她愧疚於自己在燕京的失手,讓他錯失了良機,所以想盡自己所能來幫他。
她從沒有說出口,可他心裡全都明白。
謝詡凰睡到天黑了,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抬了抬眼看到坐在床邊的人,沙啞著聲音道,“我睡多久了?”
這一路忙著趕路,夜裡也根本顧不上休息,這一回到雲州,緊繃的神經一鬆,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了。
“有幾個時辰了。”他說著,扶著她坐起來道,“先把藥喝了,用些東西再睡。”
謝詡凰坐起身,看著一臉疲倦的人將藥端到了床邊,問道,“你怎麼沒睡?”
龍靖瀾跟她說過,雲州的戰事怕是不容易,看他的面色怕也是好些天沒有閤眼了。
“先把藥喝了。”燕北羽催促道。
謝詡凰接過藥碗,仰頭喝了乾淨,接過他手裡的茶水抿了一口,“你也睡吧,我沒什麼大礙,休息一下就好了。”
燕北羽到門口叫了晏西送了吃的進來,然後取了外衫給她披上,將她抱著到桌邊坐下,將火盆也挪了過去。
“去了才幾天,都瘦成這副德行回來,先吃點東西再睡。”
謝詡凰拗不過他,也確實是有些餓了,便乖乖坐在桌邊捧著熱茶等著吃飯。
不一會兒,賀英帶著人送了吃的進來,擺了滿滿一桌子。
燕北羽不住地往她面前的碟子裡夾菜,她盯著已經堆滿的碟子嘆了嘆氣道,“我自己能夾到,你不用給我。”
“吃你的飯。”燕北羽道。
“你說讓我過年前回來,我這都回來了,你還兇什麼?”謝詡凰瞅著對面黑沉著臉的男人不滿地抱怨道。
為了能趕回來,她差點連小命都搭上了。
燕北羽抬眼瞅了瞅她,道,“吃飯。”
“大婚的事是謝承顥他自己定的,又不是我,你要氣自己找他算賬去,跟我兇什麼?”謝詡凰鬱悶地哼道。
燕北羽皺了皺眉瞅著對面氣鼓鼓的人,將盛好的湯放到她手邊,道,“解藥拿到了?”
他是生氣,但氣的是自己,她在中都受了那麼多苦的時候,他卻在這麼遠的地方,什麼都幫不了,什麼都不知道。
“嗯。”她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出其中實情。
雖然沒有拿到真正的解藥,但她相信以晏九的醫術,一年之內一定能找到解毒的辦法。
所以,也不必讓這個人知道再去著急上火了。
謝詡凰將一碗湯喝完了,扶著桌子便起身準備自己回床上,可剛一站起,腿上便一陣鑽心的疼,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燕北羽眼疾手快將人扶住,一把抱起放到了內室的床上,“腳上還是疼?”
大夫在喝的藥裡特意加了鎮痛的藥,不然她早疼得睡不著了。
她脫了外袍鑽進了被子裡躺著,笑語道,“可能這一路凍得,休養些日子就好了,靖瀾師姐呢?
“都休息了。”燕北羽說罷,出門讓侯在外面的人將桌上的東西都撤了下去,自己方才換了身乾淨的睡袍躺在她外側。
謝詡凰側躺著,將躺在邊上的人瞅了半晌,道,“你這臉,好像真的有些變了。”
藥蠱的藥效快到了,他的容貌也開始漸漸開始在恢復他原來的樣子,只是她卻怎麼也難以想象,現在這張臉和沈玉邪那張臉融合成一個人是什麼模樣。
他捉住往自己臉上摸的手,道,“不是累了?快睡吧。”
謝詡凰往他懷裡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安心享受著暖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