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要回那個人身邊去了。
他留不下她,也不能留她在這裡。
“可是你們這樣欺騙他,他若是怪罪起來……”謝承顥是什麼樣的性子,知道他們兄妹兩幫著她逃生,必然不會善罷干休。
“放心吧,他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已經易容成她的晏西一邊說著,一邊代替她躺在了床上。
“走吧。”龍靖瀾催促道。
謝詡凰一個人出了房門,去了晏西房裡待著。
謝承顥又在下了早朝之後趕了過來,進門看著還是未醒的人面目有些沉冷,“你是真的沒有辦法讓她醒過來?”
晏九沉吟了許久,道,“毒發讓她五臟六腑都有損耗,哪有那麼容易恢復過來。”
“你若是治不了,便請師傅來。”謝承顥道。
他知道他對她的心思,如今大婚大即,只怕他是不想她醒過來成婚,故意一再拖延不讓她醒來。
晏九側頭冷冷地望了望他,到桌邊重新寫了方子,道,“龍姑娘,你去找一下晏西,跟她一起去一趟晏家把這些藥取回來,然後讓她去請我師傅到中都來一趟。”
龍靖瀾接過他開的方子,離開了房間去了晏西房裡,帶上已經易容成晏西模樣的龍靖瀾離開了晏府,一刻也不敢停留地離開了中都。
冥河帶著人在中都城外等著,一行人會合了便馬不停蹄地趕往雲州。
雲州的戰事因為大燕增派兵馬,費了好些時日才攻佔下來,燕北羽的兵馬也折損了不少,勒馬停在遍地血腥的戰場,遙遙望向北方的邊境。
謝承顥婚期的日子已經快到了,卻還是沒有她回來的訊息。
“賀英!”
賀英聞聲打馬趕到跟前,“少主,有何吩咐?”
“給我準備一匹快馬,挑幾個身手好的待命。”燕北羽道。
賀英知道他是準備要去中都,可是那邊一直沒有訊息回來,他也不知該如何再相勸了。
“少主,你真要去中都?”
“去準備吧。”燕北羽沒有多說,打馬先進了城內。
他再不去,就真的一切都晚了。
他進了城內,召集了將領到了雲州城上,一一給幾人交待了佈防和從江都糧草調集之事,以及要留在雲州主事的人。
“好像有人過來了。”瞭望臺上計程車兵道。
“是敵軍嗎?”一位將領問道。
“好像不是,來的人不多,就在北邊。”瞭望臺上計程車兵說著,指了指北齊的方向。
燕北羽聞聲朝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遠遠瞧見平原之上一行人正快馬飛馳著朝雲州而來,他幾個健步上了瞭望臺上仔細瞧了瞧,喜出望外道,“是她……”
“是誰啊?”幾個將領不明所以地道。
可是剛才還站在瞭望臺上的人,已經疾步如風地下了城牆,縱馬如飛地朝著城外去了。
“少主,人還沒準備好。”賀英看著出城的人,跑著追出城叫道。
他吩咐要帶去的人都還沒有召集過來,他怎麼就一個人先走了,而且怎麼說也是要去北齊,他這一身盔甲都還沒來得及換呢。
燕北羽不停地鞭策著馬兒,一路衝上了一處小山坡,看著愈來愈近的一行人一顆心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他沒有看花眼,果真是他那魂牽夢縈的冤家回來了。
——
回來了,你們兩口子可以繼續秀恩愛了。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北風冽冽,刮在身上如刀一般的生疼。
“是少主。”冥河看到山坡上策馬飛奔下來的人道。
謝詡凰抬頭望了望,果真看到一身銀甲的人正迎面趕了過來,玄色的披風在他身後招展如翼,她勒馬停了下來。
龍靖瀾朝著冥河一行人道,“我們先走吧,以累又餓,我可不想再在這裡喝西北風。窠”
從出了中都,她們唯恐謝承顥發現了會攔截他們,一路只有那個人實在撐不住了的時候才會停下休息一個時辰,早就累得快吃不消了。
冥河起先愣了愣,望了望正趕過來的燕北羽才明瞭她的用意,叫上其它的人先回雲州城去了。
謝詡凰瞧著愈來愈近的人,蒼白乾裂的唇揚起笑意,意識到自己此刻心中的喜悅,她才發現自己竟是如此想念他。
從江都離開,到回來的這一路,她都在思考著他要的那個答案。
這一刻,她也終於確定了心中的那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