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若不是還有大事未成,估計他都想直接殺人滅口了。
謝詡凰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在皇城外停下的一行人,長孫晟帶著昏迷未醒的霍宛莛下了馬車,後面的馬車簾子一,一名白髮老翁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雖已年邁,卻還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那就是你師公?”晏西伸著脖子瞅了瞅,問道。
“嗯。”謝詡凰應道。
“一定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高手。”晏西一臉崇敬地說道。
一個人能教出霍元帥那樣的將才,能教出龍靖瀾那樣的人,自然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輩,只可惜她這輩子是沒那個好運進折劍山莊了,不然也去拜個師,學點他們的看家本事。
謝詡凰默然不語,看著一行人朝著皇城內走去,直到所有人都進了中門,她才轉身回到桌邊坐下,抿了一口手中已經涼透的茶,有些冰涼的苦澀。
她已經很多年不曾見過師公了,很小的時候父親說女子當如母親一般溫柔淑惠,但她每次到了折劍山莊,師公都會偷偷教她防身的功夫,說女孩子也該學保命的本事,長大了才能不被人欺負去。
雖然父親一再反對她習武,可她對於武學的痴迷卻一直不減,最後是求著太后說情,才讓她和兩個哥哥一起在折劍山莊待了幾年一起學藝,只可惜後來二哥戰死,大哥也為救她……
那些兒時的時光,總是那麼美好而快樂,可那些快樂卻再也回不去了,她也回不去當初的那個霍宛莛了。
這些舊事故人,也都與她無關了。
“一會兒宮裡肯定熱鬧,可惜咱們不能去看。”晏西一臉可惜地說道。
謝詡凰回過神來,瞅了她一眼道,“你吃完沒有,咱們該回去了。”
晏西趕緊往嘴裡又塞了幾口,起身道,“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茶樓,上了馬車,冥河調轉馬頭回往鎮北王府。
宮內剛剛下了早朝,長孫晟和十公主先帶霍宛莛安頓去了,龍靖瀾則帶著老莊主前去面聖,身後的緹騎衛押著兩個已經被刑訊得人不成人樣的刺客。
曹敬將一行人帶到了御書房,長孫儀早就摒退了宮人,一見進門的人連忙自書案起身,“老莊主,你怎麼到京裡來了?”
老莊主淡然而笑,“老朽當年離京,便沒打算再回來的,只是如今我那不肖徒兒去了,她唯一的女兒卻遭人所害,老朽進京來,只是想等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為這孩子討個公道罷了。”
“上陽郡主遇刺之事,朕也聽太子來信說了,霍家是大燕的開國功臣,一門英烈,若有人敢膽大包天行刺霍家的遺孤,朕也絕不輕饒。”長孫儀一臉忿然地道。
“有皇上這句話,老朽便也安心了。”老莊主道。
長孫儀望著隨老莊一同進來的龍靖瀾,問道,“聽太子來信說,當時得虧你帶人及時趕到了,才讓他們得救,有勞你們了。”
可是,心裡卻生出一股無名之火,若不是她去壞了好事,上陽郡主就不會再活著回來了。
雖然心裡這般想,他卻不能表現出來。
“當時微臣處理完苗疆之事向皇上請旨回折劍山莊為師公祝壽,到了華州境內,還未回莊便碰上了十公主,她說遇到麻煩了,我便帶人趕過去了,好在太子他們都並不大礙,只是上陽郡主遭毒手,至今也昏迷未醒。”龍靖瀾將當時的狀況,如實稟報道。
她想,這個人一定很生氣她當時去救了人,這些年一直阻撓她追查霍家的事,當年霍家出征她也被調離了燕京,說到底他也並沒有他嘴上說的那麼信任緹騎衛和她。
長孫儀可惜地嘆了嘆氣,道,“太醫在院有精通醫毒的,應該能治好郡主的傷,刺客的事你查得如何了?”
龍靖瀾轉頭朝著殿外,沉聲道,“把人帶進來。”
兩名緹騎衛押著人進來,推搡著跪下。
“皇上,這是當天刺客之中我們留下的活口,經過這幾天的刑訊倒也說了實話,只是這幕後主使之人實在非同一般,只得請皇上來定奪。”龍靖瀾拱手,垂頭道。
“主使者何人?”長孫儀沉聲順道。
“南宮丞相府的人。”龍靖瀾道。
“丞相府?”長孫儀一臉驚詫,好似一切都全不知情。
老莊主跟著起身,走近道,“此事小可,霍家在時一向南宮家交好,宛莛與南宮家的女兒更是有八拜之交的姐妹交情,他們何以如今要這樣對她下毒手,如今霍家長輩都不在了,老朽只得親自進京一趟,替這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