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詡凰鄙夷地瞥了一眼,道,“我最喜歡瞭解敵人,那我們來了解一下?”
他現在是從動手動腳,改成言語調戲了是不是?
燕北羽被她噎得沒話說,這個女人對他的任何事,一向都懶得過問,他出去好些天回來了,也是不聞不問的。
謝詡凰在窗邊興趣勃勃地瞅著外面還在與人交手的晏西,可見昨晚上挖空了心思下功夫的,不過這個冥河身手確實是不錯。
“皇上召我今日入宮,你乖乖留在府裡養傷。”燕北羽一邊說著,一邊去更衣洗漱。
“今天天氣不錯,我想騎馬出城走走。”謝詡凰說道。
晏九他們今天離開,她得去跟他們碰個頭囑咐些事情,可若不跟這個人說,回頭他又要找冥河問東問西的。
燕北羽聞言沉下臉來,“你傷口才剛長好,騎馬再崩開了怎麼辦?”
“我沒那麼嬌弱,會注意的。”謝詡凰道。
“要出去就馬車,不然就別出去。”燕北羽不容她反駁地道。
謝詡凰扭頭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道,“行,馬車就馬車。”
燕北羽滿意地笑了笑,理了理衣冠方才出門,特意囑咐了一番冥河要跟著她出門才離開。
謝詡凰用了早膳,瞧著陽光好就早早叫上晏西出門了,冥河趕著馬車跟在她們兩人身後,晏西幾番回頭看著,恨得牙癢。
“小謝,你有沒有厲害的招數能教給我,讓我把他打倒的。”
“他實力不差,不是現學就能致勝的,你自己慢慢來吧。”謝詡凰笑語道。
為了更像是出城踏青的樣子,兩人特意在街上買了不少吃的和水果,方才上了馬車讓冥河趕車出城。
出了城,特意選了處陽光和風景和好的地方,兩人坐著打發時間。
“九哥他們兩個離開燕京,要是遇上了南宮家派的高手,那冒牌貨又指望不上,九哥一個人應不應付得了啊?”晏西有些擔心道。
“只怕,不止南宮家的,還有長孫儀派的人也會去吧。”謝詡凰嘆道。
“啊,那九哥不是死定了?”晏西道。
“你也太小看他了,一般人奈何不了他。”謝詡凰笑著道。
晏九身手不在她之下,且又擅用毒,且一向機敏,沒那麼容易吃虧。
“那要派出個不一般的人呢?咱們真不用派人幫忙嗎?”晏西道。
謝詡凰搖了搖頭,道,“派了人保護,就等於告訴那些人,這個上陽郡主來路可疑了。”
“可是……”
“放心吧,有燕北羽的會暗中跟著,真到危急關頭,會上陽郡主示警的。”謝詡凰道。
也正是有燕北羽暗中派的人在暗中保護,她才更不能派人去了。
“我怎麼忘了這樁事兒了。”晏西一拍腦門兒道。
“所以咱們只要安心在燕京,等著長孫太子把他們找回來就夠了。”謝詡凰說著,往草地上一躺,枕著手臂曬起了太陽。
“可是,那長孫晟要是不去找人怎麼辦,他要去找了人回來,可就真的與南宮家反目了,除非他真不要這太子之位了。”晏西側頭瞅著閉目養神的人說道。
謝詡凰沉默地閉著眼睛,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卻怎麼也照不暖她陰暗的心。
“他會去的。”
她確實一直想不明白,為何當年他要那樣做,但在他還沒有想起那段記憶,他還是原來的那個長孫晟,他就一定會去把人追回來。
只是,他再怎麼追回的霍宛莛,也終究不是她了。
晏西默然地看著她,有些嘆息,她不知道以前的她是什麼樣子,但是從她認識她之後,她就覺得這世上似乎再沒有什麼人,什麼事都帶給她喜悅和快樂了。
或許,她這一生的喜怒哀樂,都已埋葬在八年前那場茫茫大雪的風雷原,也隨著那場消融在了這世間。
“小謝,要是霍家的仇報了,你有什麼打算?”
謝詡凰聞言沉默地思量了許久,卻只道,“不知道,沒想過。”
“那就現在想啊,不然你跟九哥成親當我嫂子吧。”晏西興沖沖地說道。
比起謝承顥,和燕北羽這兩個人摻雜了太多東西的喜歡,九哥對她更為純粹簡單,相信也不會委屈她半分的。
她希望她可以早日報得大仇,可又怕當她生存下去的唯一目標完成了,這世間便再沒有了讓她留戀的東西。
“怎麼,怕我搶了你的小師弟?”謝詡凰上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