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到她進了巷子,然後半天出來的卻是個鬍子花白的算命先生,一開始還沒認出來,瞧了好一會兒還是瞧出來是晏西易容假扮的。
可是,平白無故她扮什麼算什麼先生,她等到她擺了攤,直接坐了過去笑道,“晏師傅,不如給我也算一卦?”
她都這麼說了,晏西自然是再裝不下去了,一邊裝做給她掐指算的樣子,一邊低聲說道,“我在辦正事兒呢,你別來給我找麻煩行不行?”
“什麼正事,你得折騰成這副樣子?”謝詡凰好笑地打量著她一身行頭。
晏西左右瞧了瞧,知道自己不說清楚,她是不打算走的,於是如實道,“這是對付長孫晟的。”
“人家堂堂一國太子,找你這樣的算命?”
“本山人自有妙計,你該幹嘛幹嘛去,等回去了再跟你細說。”晏西急急催促道。
謝詡凰裝模作樣的給她留了卦錢,低聲道,“你悠著點,別惹太大麻煩。”
“知道了,快走吧,快走吧。”晏西一邊捋著假鬍子,一邊趕人道。
謝詡凰帶著人離開了她的卦攤,就近找了個茶樓盯著她到底搞什麼名堂,卻真在半個時辰過後看到了長孫晟過來。
他在那裡坐了近一個時辰,只是兩個人到底說了些什麼,她卻並不知道。
直到天色晚了,晏西收了攤,尋了地方換回了自己原來的樣子,方才過來與她會合一同回府。
“說說看,你是怎麼把人唬住的?”謝詡凰一邊走,一邊問道。
長孫晟一樣不信這些江湖術士的騙人把戲,竟然還跟她胡扯了一個時辰,這不得不讓她有些好奇。
“他起先也是不信的,但我說到了他最想知道的,就由不得他不信了。”晏西得意地揚眉道。
謝詡凰臉上的笑意漸漸沉斂,“你說什麼了?”
“自然是你和他的事,不過你放心,我只是說了能說的,不該提的我半個字都沒提。”晏西知她忌諱這些,連忙解釋道。
“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真惹出了事,我也不好出手救你。”長孫晟雖然一時被她騙到,但他也不是沒腦子的人,若是發現什麼破綻,她可就大難臨頭了。
“我用從九哥那裡學的西域秘術,讓她見過一次你的幻象,他就著了魔似的天天來找我,要我施術幫你引靈招魂,讓他再見你一次。”晏西好笑地說道。
“你見好就收,他沒那麼好騙,你給我謹慎些。”謝詡凰放心不下,一再跟她告誡道。
“放心吧,等我報了把我關大理寺的仇,我就會收手的。”晏西一想到自己快要得逞,高興地一路哼起了小調。
難怪謝承顥那廝那麼喜歡算計人,原來把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是這麼成就感的事兒,長孫晟這回栽在她手裡,她非得好好教訓他一回不可,就算不能替她小謝報仇,出口氣也是不錯的。
暮色四合,王府內的僕人都忙著掌燈,她們主僕兩人才慢悠悠地回來。
一直到了晚膳的時辰,管事也沒用傳膳,她便有些奇怪了,“今天廚房怎麼了?”
管事有些支支吾吾的,回道,“出了些小變故,應該……應該一會兒就好了。”
謝詡凰瞅著他有些怪異的神色,沉默了一會兒乾脆轉道直接往廚房的方向去了,到了那邊卻是看到廚房的廚子僕役都站在外面,再走近一些卻是看到他們的燕大王爺正一個人在廚房裡忙活著。
她愣了愣,這才想起好來好像今天就是“她”的生辰。
可是,她那天也就這麼一說,他用不著這麼拼真自己動手來給她做吧。
寧嬤嬤看到了她,帶著一眾僕役道,“王妃。”
她這一出聲,廚房裡忙活的人也聽到了,一時有些尷尬地望向外面進來的人。
“你怎麼過來了?”
“我要不過來怎麼知道,我今晚估計餓死了,也吃不上晚膳。”
燕北羽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道,“再過一會兒,就該就能好了。”
他到底不是進廚房的料,雖然讓廚子和寧嬤嬤教了兩天,但總是做不出個樣子。
“算了,還是讓寧嬤嬤他們來吧。”謝詡凰好笑地說道。
這一雙上陣掄刀殺敵的手,實在不怎麼適合在這裡和麵揉麵,怎麼看怎麼滑稽可笑。
“就一會兒,我能做出來。”燕北羽一臉堅持,說著還強硬的將外面的人都給趕走了。
謝詡凰搬了個凳子坐下,難得翻出了個水果,一邊啃著一邊等著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