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諸霍家的人以牙還牙,在此之前她還需要耐心的等待和盤算。
“多謝。”霍宛莛冷然道。
燕帝趁機開口說了一番場面話,便吩咐了開宴,席間向霍宛莛的敬酒,噓寒問暖的官員數不勝數,那場面著實是驚人的。
就連挨著上陽郡主席位的鄰桌太子與太子妃的桌子,都幾番險些被擠翻了,謝詡凰和晏西坐在對面只是靜靜地觀望著,時不時欣賞著殿內的歌舞,全然沒有興趣的樣子。
不知不覺多飲了幾杯,謝詡凰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晏西早就待不住了,立馬就起了身跟她一起出去了。
一出大殿便煩燥地嘀咕道,“她倒真是風光得不知道她姓什麼了。”
“行了,走吧,咱們吹吹風醒醒酒。”謝詡凰也不想再進殿內去看那些熱鬧,由於對宮裡本就路熟,便朝著僻靜地小道走了。
“奇了怪了,九哥死哪去了都不見露個面。”晏西一邊走一邊抱怨道。
這麼重要的場合,他那個救命恩人,不是也該跟著一起出風頭嗎?
話音剛落,花從裡便傳出一道冷冷的聲音,““你那張嘴是從糞坑裡撈出來的嗎?”
月光下,一身月白廣袖長衫的人緩緩從花樹後面走了出來,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拿著只杯子,一派悠閒從容的樣子更像是仙人花下獨酌。
“原來你躲在這裡。”晏西知道周圍無人,連忙跑了上去,“嘖嘖,這張臉真是不怎麼樣?”
“那也比你這張臉好。”晏九冷哼道。
“說得好像你跟我長得不是一樣的臉似的。”晏西不服氣地反駁道。
他們是一母雙生,面容雖說不是十分十的像,卻也是七八分的相似的,只是她嚴重懷疑投胎的時候被人搶了先,不然怎的他一個大男人生了一副那般陰柔的面相,而她一個女人卻快長得像個男人了。
為此,她不止一次地要求他用醫術,把他們的臉換一換,可晏九死活都不肯給她換,這也是他們這些年一直不怎麼親和的原因。
“你怎麼不進去?”謝詡凰淺笑問道。
晏九與晏西面容相似,他要留在霍宛莛身邊,自然是不能使用真實面貌的。
“反正跟我也沒多大關係,去了還頭疼。”晏九直接無視了邊上聒噪的晏西,打量了紅衣墨髮的人一眼,道,“鎮北王府窮得都養不起你了,才來多久都瘦了?”
謝詡凰無奈笑了笑,道,“可能宮裡你待不慣,只不過最近好一段日子還是得麻煩你了。”
晏九習慣了遊走江湖的生活,把他拉進來也實非她所願,只不過她還沒提,謝承顥已經讓他答應了下來。
“現在一切都還順利,接下來就是看他們誰先按捺不住出手了。”晏九尋了處地方坐下,幽幽說道。
“嗯。”謝詡凰點了點頭,又不知該對著人再說些什麼了。
晏西知道他家九哥是不高興了,於是朝謝詡凰擠了擠眼睛,識趣地走開了。
小謝和親來北齊的事,他們都是暗地裡決定的,根本一點風都沒給九哥透過就跑來了,都大婚之後了才讓他知道,他當然氣了。
可是,他氣歸氣,卻又不會衝小謝撒氣。
“我和晏西和親到大燕來的事,當時不該沒有知會你。”謝詡凰坦然說道。
一開始她是計劃了要回來的,但並沒有讓他知道會以這樣的方式回來,因為知道他一定會從中阻止,所以和親的事一直和謝承顥那邊在秘密安排。
晏九仰頭喝了一口悶酒,道,“你一向有你的打算,反正我說你也不會聽,不需跟我解釋什麼。”
謝詡凰抿了抿唇,到了嘴邊解釋的話,又咽了下去轉為出口叮嚀,“這宮裡人心險惡,總之你要小心。”
對別的人她可以說話刻薄,但對著晏九她卻實在說不出傷人的話,他救了她,也是他讓她現在能活著回來完成她的夙願。
可是,她這樣一心只有仇恨的人,是給不了他在她身上所期待的感情的。
“你既知道這裡人心險惡,知道這裡是吃人的火坑,給你一條命你不知珍惜,還偏偏要回來送死。”晏九忿然地說道。
這八年來,他不止一次地想要她能放下過去重新生活,可是這個人卻從來沒一次聽過他的。
“放心吧,這條命我一定珍惜。”謝詡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地說道。
可是,她當年求謝承顥救她,就是為了要活著回來報仇,這筆血仇已經深深紮在她的骨血,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