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詢問是否傳膳,也全然沒有聽到。
“王妃身體不適,晚些再送過來吧。”晏西在門外道。
寧嬤嬤沒有多問,帶著人退下了。
晏西一個人在屋外站著,她知道那對於她是個艱難的決定,可卻也是她不得不做出的決定,再拖下去只怕危險的反而是他們了。
可是一連好幾個時辰,裡面的人也沒有出來,也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不知不覺燕北羽都已經從宮裡回來了。
由於時辰已經晚了,一進了前廳便朝管事詢問道,“王妃可用過晚膳了?”
“還沒有,說是不太舒服,沒有讓人進去傳膳。”管事如實回道。
燕北羽微微皺起眉頭,大步朝著後園而去,遠遠看到晏西站在寢房外,走近前去低聲問道,“王妃怎麼了?”
晏西愣了愣,連忙道,“大約是吹了冷風,有些頭疼罷了。”
燕北羽推了門進去,見她還是坐在桌邊,只是面色有些難看。
“是不是不舒服,怎麼還坐在這裡?”
謝詡凰長睫低垂,瞬間收斂去眼底的一切情緒,平靜地回答道,“也沒什麼大不了,坐一會兒已經好多了。”
燕北羽伸手撫上她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道,“還好,沒有高熱應當沒什麼大礙,不過晚膳總是要吃的。”
“算了,沒什麼胃口。”謝詡凰搖頭道。
“我也還沒吃的,一起。”燕北羽不容她拒絕道。
謝詡凰不耐煩地皺眉,對方卻已經出門,讓晏西去找寧嬤嬤她們傳膳了。
不一會兒,寧嬤嬤便帶著人,直接將膳食送到了寢房來,雖然不比宮裡御宴那般豐盛,卻都瞧著菜色精緻,可見今日廚房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晚膳上齊了,寧嬤嬤便帶著人退下了。
燕北羽淨了手,到桌邊坐下問道,“手上的傷可好些了?”
“好多了。”謝詡凰說著,自己端起了碗筷,人卻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那又是哪裡不高興了,一直拉著張臉。”燕北羽笑問道。
“那我又為什麼要對著你笑?”謝詡凰反問道,這男人真不是一點的囉嗦。
燕北羽不再問了,直等到和她一起用完了晚膳,給她取了鬥蓬就要拉著她出門,“走,園子裡去。”
“不去。”謝詡凰沒好氣地拒絕道。
“有好玩的。”燕北羽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就出了門,轉過了迴廊到了花園的湖邊,然後自己去邊上的屋裡抱了一箱東西出來。
謝詡凰走近看她開啟了,是一箱子各種花樣的煙花,無語地道,“這麼多,你是準備燒房子嗎?”
“小時候就想玩了,但一直沒玩到,後來也沒什麼機會了,前幾日在街上看到了,就讓人買了一箱子回來,今天也算是一償心願。”燕北羽說著,將箱子裡的東西一個一個的搬出來放在了湖邊。
“燕北羽,你幾歲?”謝詡凰站在邊上看著忙活的人,無奈又無語。
燕北羽卻已經拿著火摺子點燃了,轟然的巨響中,煙花炸響在夜空,映著漆黑的天幕,顯得格外光華奪目。
謝詡凰捂著耳朵站在一旁,仰著頭望著夜空不斷綻放的火樹銀花,八年前的自己也是很喜歡這些熱鬧的東西,可是現在曾經所喜歡的,她卻一樣都喜歡不起來了。
燕北羽點了好些個,方才回來站在她邊上,扯著嗓門叫道,“府裡冷冷清清的,這樣才叫過年了。”
“吵死人了。”謝詡凰道。
燕北羽樂得大笑出聲,得意忘形之下,一手便摟上了她的肩膀,立即換來了她冷冷的目光,可卻還是不肯撒手。
“以前過年,總覺得那熱鬧不是我的,不過今年府裡添了你,倒是有些不一樣了。”
謝詡凰一想起兒時初遇的那個病弱少年,再一想到他說的父親母親,於是心軟了幾分,沒有再去強行甩開他的手,而是靜靜地跟他站在了一起看著煙花。
燕北羽見她沒有反對,有些訝異地側頭望了望她,唇角悄然勾起,沒有再說話。
一箱子煙花,兩人在園子裡放到了大半夜,凍得直哆嗦了才回房去,進了房中她剛一解身上的鬥蓬,走在後面的男人就從身後抱了過來。
“詡凰,怎麼辦,我一天比一天捨不得你了。”
“燕大王爺,立刻馬上把你的爪子給我收回去。”謝詡凰扭頭瞪著他道。
還真給他點陽光,就燦爛得不知道姓啥了。
可是,好不容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