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羽的攙扶,自己下了馬車直入府內,回了寢房解了身上的鬥蓬,就直接鑽進了被子裡躺著。
幾天幾夜沒有睡了,她需要足夠的睡眠,足夠的時間冷靜下來想清楚下一步該怎麼辦,且無論如何也要設法再去見母親一面。
燕北羽跟著進來,看到已經自己躺到床上的人無奈地嘆了嘆氣,在床邊坐下道,“方才的話,惹你生氣了?”
“沒有,我累了,想睡會兒,等晏西回來再叫我。”謝詡凰閉著眼睛道。
“罷了,你睡吧,我晚些再過來看你。”燕北羽給她拉了拉被子,方才起身離去。
次日一早,燕北羽一連離京多日,自是積壓了一堆事情要處理,早早便出門了,只說晚膳會回來。
晏西不在府裡,可她一個人出門又惹人生疑,於是便叫上了寧嬤嬤跟著出府採辦些東西,轉了一圈她尋了處茶樓坐下,讓寧嬤嬤到對面的鋪子裡去買些東西,於是便自己跟一直隱藏在茶樓裡的北齊眼線接上頭了。
“關於新回京的那個皇貴妃,你們知道多少?”謝詡凰一邊翻著小廝遞來的茶牌,一邊低聲詢問道。
“只聽說宮裡有這麼個人,但大人你也知道,宮裡安插不進北齊的人,先前送進宮裡的,都被沈園的人給收拾了,要想得到宮裡的訊息,咱們都得從沈園那裡打聽。”小廝低聲回道。
“那霍夫人鄯如心,病逝的事情呢?”謝詡凰繼續問道。
小廝奇怪地看了看她,似是訝異她怎麼打聽起了霍家的事,但還是低聲回道,“霍家出事之後,霍夫人臥病不起,太后不忍她一個人在府裡孤苦伶丁就接進了宮裡照應,不幾天就傳出了病重不治而亡的訊息,當時的喪禮還辦得好生隆重呢。”
謝詡凰點了一壺茶,望了望樓下已經買了東西過來的寧嬤嬤,看來要想知道更多的內情,要麼是去宮裡打聽,要麼就只能冒險去沈園了。
寧嬤嬤買好了東西過來,拿給了她看,“王妃,您要的是這樣的嗎?”
謝詡凰掃了一眼,點了點頭道,“嗯,有勞。”
“王妃言重了,奴婢不敢當。”寧嬤嬤垂首,一臉地受寵若驚。
“對了,宮裡的除夕宴,咱們入宮需要準備賀禮嗎?”謝詡凰詢問道。
寧嬤嬤想了想,道,“如果是有,自然是最好的,不過宮裡的人太多,給了這個不給那個,難免會顧此失彼,反倒惹了麻煩。”
“本宮嫁來大燕,也給宮裡添了不少麻煩,等晏西回來了,寧嬤嬤與她一起斟酌一下入宮要準備些什麼賀禮,畢竟是我嫁來大燕的第一個新年,不能失了禮數。”謝詡凰淺然笑語道。
“王妃有心了,奴婢會好生準備的。”
“有勞寧嬤嬤你費心了。”謝詡凰笑了笑,給她斟了杯茶。
如今再去沈園,實在太過冒險。
只是打聽訊息的話,宮裡的長舌婦多了去了,送點東西旁敲側擊總會問出些線索來,反正年關快近了,入宮總是要與那些人打交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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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相逢難相識3(二更)
轉眼,已至年關。
鎮北王府也風風火火地張羅著過新年,而燕北羽要忙的事情比平日裡還多了,經常都是早出晚歸的,謝詡凰更多的時候是一個人窩在暖閣裡,府裡的事也都是管事和寧嬤嬤在一起張羅。
晏西一進門瞧見靠著窗邊,怔然出神的人,走近前去道,“小謝,你最近很不對勁兒?”
“有嗎?”謝詡凰淺笑道窀。
“從那次去南方回來,你整個人就有些失魂落魄的,而且說是去查那個皇貴妃的底細,可是回來之後你卻對此事隻字不提,你到底看到什麼了?”晏西忍不住追問道。
謝詡凰側頭眺望著遠處,幽幽說道,“等我查清楚了,我會告訴你的。”
“難不成,那個皇貴妃娘娘又是你哪位故人?”晏西不悅地哼道。
在這燕京城裡,能對她有如此影響的,也只有她以前的那些所謂的故人,先前是燕北羽也就罷了,如今去查個皇貴妃,又是她的故人。
“確實是一位故人,但她不同。”謝詡凰道。
“若真是你霍家的故人,在霍家的人都死了之後,卻還在宮裡步步高昇做了燕帝寵妃,又能有什麼不同?”晏西冷然笑道。
對於那些所謂的故人,她終究是放不下來,也太過心軟。
謝詡凰靜靜地望著窗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比起晏西,她比誰都更想知道那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