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詡凰笑了笑,道,“北齊一向敬畏亡靈神明,本宮相信自己是真心還是假心,他們在天之靈一定會知道。”
“若是王妃這般真心,不知當著皇太后和皇貴妃的亡靈,也敢這般說嗎?”南宮沐月冷然一笑哼道。
“本宮為何不敢?”謝詡凰淺笑反問道。
“皇太后和皇貴妃一直以來都親如母女,可從你來了,見她們不過幾次,她們就出了那樣的事,王妃真是好手段,好計謀,到現在都沒有人抓到你的把柄。”南宮沐月嘲弄地說道。
“王妃說這樣的話,你最好拿出真憑實據來,否則本宮遭人一再汙陷,還得找貴國皇帝陛下問問,本宮這個和親公主在大燕到底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謝詡凰面色一沉,針鋒相對地說道。
她知道,此刻十公主長孫茜已經跟蹤到了殿外,正豎起耳朵聽著殿內的一切。
“汙陷?”南宮沐月冷冷地笑了笑,哼道,“大燕上下人人都知道霍家軍是與北齊交戰被害,這也是本宮汙陷你?”
謝詡凰平靜地聽著她顛倒黑白的說辭,大約這八年來天天都說著霍家是被北齊人害死的,謊話說的久了,她們都認為這就是真相了。
“北齊當年確實是和霍家軍交戰了,但是王兄有沒有殺霍家的人,我們自己比你清楚,一向戰無不勝的霍家軍那麼短短的時間就被北齊軍給殺了的話,北齊大軍不至於八年來,還被僅僅一個鎮北王擋在北疆的關外了,至於到底是什麼人要將這樣的滔天罪名扣在我北齊的頭上,本宮也很想知道。”謝詡凰說著一臉不解的皺了皺眉,一步一步走近前去問道,“對了,剛才本宮進門的時候聽到太子妃在說,霍宛莛真是太了不得了,死都死了,還要你年年月月來給她磕頭上香,可是太子妃您不是跟上陽郡主是義結金蘭的好姐妹嗎,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
“你休要信口胡言!”南宮沐月怒聲,臉上則青一陣白一陣,整個人忍不住一陣慌亂。
“本宮剛才明明親耳聽到的,這殿內只有太子妃娘娘你一個人,不是你說的,難道還是我說的不成,這年年月月來這裡上香,本宮這千里迢迢的可沒那麼虔誠。”謝詡凰蔑然冷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南宮沐月被她盯得一陣心慌,“謝詡凰,你到底是什麼人,一再蠱惑太子追查霍家的事,你到底想幹什麼?”
“蠱惑?”謝詡凰笑了笑,望著霍家的一排排靈位道,“本宮可沒那個閒功夫,只是他一再找上本宮而已。”
“王妃已是有夫之婦,最好還是離太子殿下遠一點。”南宮沐月咬牙切齒地警告道。
“那就請太子妃,讓你們長孫太子不要再煩我。“謝詡凰說著,緩緩轉過身來,一臉不解地笑問道,“不過,太子妃你好像很不希望太子殿下去查霍家的事,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的好姐妹是怎麼死的嗎?”
“夠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死的人已經死了,再去追查又有什麼意義。”南宮沐月激動地打斷她的話。
“也是,上陽郡主死了,您才成了太子妃,如今自己的夫君還在對舊人念念不忘,也著實委屈了你這個太子妃。”謝詡凰道。
“本宮和太子的事,輪不到你來多嘴。”南宮沐月沉聲道。
“既然太子妃不想說,那本宮便告辭。”謝詡凰微笑頷首,帶著晏西出了門,看到還怔愣站在門外的人不由一臉驚愕,“十公主,你也來廟裡上香?怎麼不進去?”
她話音一落,裡面的南宮沐月臉色頓時一陣煞白,十公主怎麼也來了這裡,還一直在門外,她在這裡所說的話,她又聽進去了多少,又信了多少。
果真,一遇上這個謝詡凰就沒有什麼好事,自己到底是太大意了。
長孫茜眼看著謝詡凰兩人離開,這才緩緩走進了空曠的大殿,定定地望著裡面有些侷促不安的太子妃南宮沐月,“沐月姐,她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南宮沐月連忙否認,長孫茜小時候一直最喜歡跟著霍宛莛,若是知道了什麼又豈會善罷干休。
“可是,我怎麼也覺得,每次我說起莛姐姐的事,你就不想再繼續說下去的樣子,上回我說一起去霍家的衣冠冢祭拜,你也推辭說不去,上回我說一起去霍家的舊宅帶人打掃霍家的宅子,你又沒有去……”十公主一想到那些,不由心生寒意。
“我只是……不願再提及舊事,徒增傷心罷了,之前確實是母后有事要交給我辦,我才沒有時間陪你去。”南宮沐月焦急地解釋道。
十公主腦中一片混亂,喃喃說道,“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