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痛死去。
“她已經死了,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我們現在做什麼都沒用了。”晏西死死按住門框,阻止她出去“一會兒宮裡就會派人來傳你入宮,燕帝會問你在永壽宮裡發生了什麼,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給我不惜一切冷靜下來,想好要怎麼面對她,別讓霍夫人為你白白死了。”
謝詡凰扶著門,無力地滑倒癱坐在地,一雙眼睛也化為無邊的灰暗與死寂。
為什麼要死,為什麼都要丟下她一個人。
她很害怕,很害怕這樣一個人活著。
晏西看著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人,一時有些揪心的愧疚,自八年前她走出滅門的傷痛之後,她沒有見她掉過一滴眼淚,在北疆戰場上打了八年,再難的時候,再重傷的時候,她也不曾哭過一回。
可是,唯一還在世的親人又死在了她的面前,她連在人前為她流露一絲悲傷,掉落一滴眼淚都不能。
因為,在外人的眼中,那只是與她毫不相干的人。
然而,外面的園子裡傳來的腳步聲,晏西細細一聽應該是燕北羽回來了,望向抱膝埋頭蜷縮在門背後的人,低聲道,“小謝,燕北羽回來了。”
她這個樣子,絕對不能被外人看到,即便那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謝詡凰卻仍舊一埋頭髮著抖,什麼也聽不進去,什麼人也不想見,什麼話也不想說。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晏西一顆心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兒,可是邊上的人還處於崩潰的邊緣。
“小謝,你娘已經死了,霍家的人都死了,不管你有多難過,他們也活不過來了,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活在世上,為他們報仇,為他們討回公道。”
謝詡凰驀然想到永壽宮時,鄯如心最後抱著她之時說的話,一顆揪痛欲碎。
“小謝?”晏西著急地低聲勸道。
不一會兒,燕北羽已經到了門外,推了推門推不開,伸手敲了敲門。
晏西伸手扶著她門後的人,神色凝重地望著她,等待著她的決定。
在外面一次又一次的敲門聲中,謝詡凰默然地抬起了頭,緩緩地抬手抹去了臉上淚痕,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床邊,重新在床上躺了下來。
晏西這才開啟了房門,“王爺。”
“怎麼把你關上了。”燕北羽進門,低聲道。
“夜裡風大,怕吵著王妃休息,就把門穿關上了。”晏西道。
燕北羽走近床邊,瞧著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的人,“她還沒醒嗎?”
“沒有。”晏西道。
燕北羽在床邊坐下,掖了掖被子,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以免傷口發炎會引發了高熱。
“太醫怎麼說?”
“太醫說,今天應該能醒來,不過最好臥床休養些日子。”晏西道。
燕北羽嘆了嘆氣,道,“你去讓廚房把藥煎好,一會兒她醒了送過來。”
晏西不放心地望了望床上還躺著的人,悄然離開了寢房。
燕北羽坐在床邊,卻又不禁想自己帶她離開永壽宮時的情形,卻始終想不明白那時候她的反應到底是要幹什麼?
正在思量間,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有些疲憊地望著他。
“醒了?”燕北羽勾唇笑問。
她開口,聲音嘶啞,“我想喝水。”
燕北羽扶著她起來,給她拿了軟枕放在背後,叮囑道,“小心些,背後有傷。”
謝詡凰安靜地坐著,等著他倒了水拿過來,才問道,“宮裡怎麼樣了?”
“皇貴妃和皇太后,還有林嬤嬤都過世了,我也剛剛才從宮裡回來。”燕北羽如實說道。
謝詡凰接過茶杯,低垂著眼簾掩去了眼底瞬間湧動的悲痛,卻又盡力地保持著面上的平靜道,“是不是,又在懷疑是我殺了太后?”
她這個北齊公主的身份,無論沾上了什麼事,第一個遭到懷疑的就是她了。
“怎麼會是你,此事皇上交給我在辦,還能委屈了你了。”燕北羽伸手將她頰邊的髮絲拂到耳後,溫聲安撫道。
謝詡凰勉強牽起一絲笑意,卻沉默著沒有說話。
“怎麼回回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就盡出事了,這讓我這個做丈夫,情何以堪。”燕北羽深深地嘆了嘆氣道。
謝詡凰喝完了杯水,將杯子遞給了她,說道,“出了這樣的事,你們皇帝陛下不用找我問話嗎?”
燕北羽無奈地笑了笑,道,“你才剛醒,身子還虛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