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來遲了。”燕北羽進殿拱手道。
“鎮北王妃呢?”燕帝見他隻身前來,沉聲問道。
“王妃身受重傷,現在還昏迷未醒,不便進宮來。”燕北羽如實說道。
燕帝沉默地望了望跟著他一道進來的曹敬,見他點了點頭,才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太后和皇貴妃都死在了這府裡,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朕一定得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父皇,此事請交給兒臣,兒臣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以慰皇祖母在天之靈。”長孫晟義憤填膺地上前道。
燕帝看了他一眼,卻是道,“鎮北王,此事交給你,五日之內必須給朕查到真相。”
“父皇!”長孫晟不知,為何這樣重要的,他寧願交給一個外臣,也不願交給他去查。
十公主也看不過去,上前道,“父皇,鎮北王妃也牽涉其中,你將此事交給鎮北王去查,未免有失公允,宮裡的案子一向都是交給緹騎衛偵辦的,為什麼不交給她們。”
“朕要交給誰,不用你們來教。”燕帝冷聲斥道。
“父皇,從那個姓謝的來了燕京,咱們宮裡幾時太平過了,先是大婚的時候出了亂子,再是八哥被人殺了,如今連皇祖母和皇貴妃也被害了,她根本就是北齊派來的奸細。”十公主忿然說道。
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有關,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十公主,皇貴妃是自盡的,王妃如今也身受重傷,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你這樣出口傷人,實在不妥。”燕北羽沉聲道。
“她是你的王妃,你自然護著她,皇貴妃是自盡的,為何就不能是她殺了太后和林嬤嬤,皇貴妃是殺了她這個兇手?”十公主憤然說道。
她不懂,父皇為什麼不將案子交給太子,也不交給緹騎衛,卻偏偏交給鎮北王來辦,難道他連太后和皇貴妃都不顧了,也要袒護那個姓謝的。
燕北羽在殿內走了一圈,一一檢視了幾處血跡問道,“從血跡乾的情況看,第一個死的應該是林嬤嬤,接下來是太后,然後受傷的是鎮北王妃,最後是皇貴妃自盡。”
燕帝沉痛地坐在主位,沉默地看著一地的血跡,“還有呢?”
燕北羽望了望一旁的幾名太醫,詢問道,“太后她們身上是否都中了軟筋散?”
“只有太后體內有軟筋散,皇貴妃和林嬤嬤並沒有,桌上的茶水裡驗出了有。”一人上前如實回道。
燕北羽點了點頭,然後向燕帝道,“依臣看來,是皇貴妃在茶中下了軟筋散,然後在藥力開始發作的時候,先殺了林嬤嬤以免她會出去求救,然後又到桌邊殺了太后,而王妃因為學過武,藥力發作比太后要慢,所以自己起來了往外逃,只被皇貴妃刺中了一刀……”
“皇貴妃不可能殺太后,她也沒有理由要殺了皇太后,鎮北王把王妃的關係未免撇得太清了。”十公主不滿地抗議道。
燕北羽沉吟了片刻,方才說道,“十公主是跟我們一起過來的,我們進門的時候皇貴妃在說我殺了你們,我殺了你們這些兇手,這個你們……就已經表明太后和林嬤嬤也是她殺的。”
燕帝眼底掠過一絲深沉變換的神色,卻並沒有繼續追問,擺了擺手道,“罷了,朕也累了,此事等明日鎮北王妃醒來,帶她來見朕。”
說罷,扶著曹敬的手起駕離開。
十公主有些不解,“太子哥哥,父皇到底怎麼了?”
長孫晟卻還一門心思地沉浸在對之前衝進門來之時,皇貴妃所說的那番話。
你們這些兇手?
她殺了太后和林嬤嬤,又要殺了鎮北王妃,那麼對她而言,連皇祖母也是兇手。
可是,對她而言是什麼兇手?
“太子哥哥……”十公主推了推他。
長孫晟收回思緒,心中卻依舊忍不住暗潮湧動,先是南宮沐月向她隱瞞了那封信的事,如今皇貴妃臨死之前又出了這樣的變故,難道……這一切都是跟霍家有關的嗎?
每次只要牽連霍家的事,父皇都不準長孫家的人插手其中,到底是在顧忌什麼?
一連串的疑問冒上心頭,讓他自己都陣陣心驚。
“你們都不管是不是,我去鎮北王府問她,只有她一個人活著從這個房間裡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十公主說罷,便準備轉身出宮。
“十妹,太后和皇祖母都過世了,宮裡都要忙著準備喪禮,你還要到哪裡去。”長孫晟攔下了衝動的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