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王爺對她寵愛有加,我們……咳……都鬥不過她的。”蘭妃捂著帕子輕咳。
“哼。”銀佩眯起眼珠,射出一道怨毒的厲色,欲言又止。
端王妃與蘭妃對視一眼,兩人站起來將她按在椅子上。
“看把銀佩妹妹氣得,本來這妃位是你的,卻被那個女人奪走了。”端王妃說,“我真替你不值。”
“是啊,我們姐妹三人侍奉王爺,日子不知道有多和樂。”蘭妃柔柔的說道,“可是現在王爺就像被她迷住了似的,把我們都撇在一旁。”
銀佩臉色忿忿,“她有多得意,你們知道嗎,墨青染是個妖女!我在安慶親眼見過她施妖術。”
原本慕紫琛勒令她不得說出當夜的所見所聞,但眼看他對墨青染另眼相看,她按捺不住了。
端王妃立刻做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妹妹快講。”
“她是巫女!我看見她用妖術驅趕老鼠,而那幾個使妖術讓安慶鬧鼠患的南疆妖人,也和她是一夥的!”銀佩心一橫,將看見的全說了出來,“我懷疑王爺就是被她施妖術迷了心竅,才死心塌地的跟她在一起。”
“是……麼……”蘭妃若有所思,而端王妃目露得色。
墨青染來得晚,走進金碧輝煌的太子府時,席上已坐滿了人。
燕朝比較開放,這樣的女眷集會常常舉行,但通常是有地位的婦女才能參加。
墨月婉親密的伴著太子妃交談,成為睿王妃的她身穿一襲桃紅色長裙,儼然雍容華貴的模樣,看見墨青染,她親熱的迎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坐在太子妃朱離身旁。
雖然以‘琴會’為由頭,然而這簡直就是一群婦女的八卦大會,歌舞伎在廳中旋轉,貴婦們飲酒作樂,聊天閒談。
她們感興趣的大多數是宮庭醜聞,或者某場豔遇情事,墨青染安靜的坐在旁邊,偶爾附和的笑笑,不發表任何意見。
“聽說五皇子慕琚,前一陣子居然寵上了個丫鬟,惹得王妃大怒。”
“我看見光祿卿李大人和刺史大人早晨從怡香樓做賊似的溜出來,臉上還印著口紅印……哈哈哈……”太子妃笑得樂不可支,全然沒注意到刺史夫人臉色微變。
“他們兩個為了怡香樓的紅牌沁如姑娘,還差點打架呢……”墨月婉附和,太子妃笑得撲在她身上。
……
在嘁嘁喳喳的八卦中,墨青染開始走神,直到墨月婉掐了她一把才回過神,“什麼?”
“聽說你家王爺的笛子吹得好,是嗎?”太子妃問道。
“是簫。”墨青染說。
太子妃饒有興味的看向墨月婉,“睿王爺的琴舉世無雙,你聽他彈過嗎?”
臉色有一絲絲的不自然,墨月婉臉上的笑容有些假,“當然,他常常彈給我聽,還要教我彈琴,可是我不想學。”
“喲,睿王妃,我好像聽說睿王爺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間不彈琴了,就連皇上想聽,他也推掉。”一個貴婦說。
墨月婉強辯道,“那是他偶然不舒服。”
席間一個稍年輕些的豔麗女子不懷好意的笑道,“我也聽說睿王爺總是不願回府,要麼一回府就只呆在書房,想必他彈琴取悅你的次數很有限吧。”
‘噹啷’一聲摔掉杯子,墨月婉厲聲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李夫人!”
“我沒什麼意思,不過就是見不慣某些女人明明不得寵,卻非要裝出一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樣子。”刺史家的李夫人也是個潑辣女人,寸步不讓。
廳中的婦人們頓時住嘴,比起八卦來,她們更喜歡看熱鬧。
“不得寵也總比你家大人為個青樓女子爭風吃醋好,至少我家王爺從不去那些風月之地。”墨月婉臉色變寒。
冷笑一聲,李夫人故意拖長聲調,“我家老爺說了,睿王爺新婚之夜根本沒去你那裡,到現在還沒圓房的女人,有什麼可炫耀的!”
“你……”墨月婉美麗的臉頓時漲成豬肝色。
李夫人見狀頓時得意大笑。
在笑聲中,墨月婉臉上的怒意漸漸平息,短短時間她竟像是換了一個人,倒了一杯酒親手遞到李夫人面前,“李姐姐,方才是我不對,妹妹向你認個錯,希望能賞臉喝了這杯酒。”
她態度大變,就連與她最親密的太子妃朱離都目露不解。
雖然李夫人不太情願,但礙於面子還是喝下她的酒。
墨月婉眼見她喝光,眼中閃過一道毒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