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起身整整淡紫色長袍,淡淡微笑道,“這趣事便是睿王妃墨月婉暗地裡聯絡慕紫蘇的死對頭太子殿下,這果然是一對卑鄙無恥的好姐妹!——好,我現在就去會會她的好妹妹,說不定這二人心意相通,此刻青妃娘娘也正忙著斷我後路!”
他平時一向冷酷,這偶爾流露的笑容宛如破冰後的桃花怒綻,極盡美妍,容顏俊美得使人無法直視,銀佩禁不住看得痴了,臉頰飛紅。
銀佩是四王府中殺手組織霜華閣的統領,刀下殺人如麻,也是他的心腹。
慕紫琛完全沒有注意到,銀佩對他的傾慕已然無法自拔。
窗外的秋風挾著寒意吹落片片樹葉,蕭瑟無端。
墨青染剛剛除下發簪,忽然間房門被人從外面腳踹開了。
從銅鏡中看見那個比秋意還寒涼的身影時,墨青染放下手中的象牙梳,站起來轉身微微行了個禮。
………【初次試探】………
冷冷的打量著她平靜的臉,慕紫琛倒是有點詫異,自己將她獨棄洞房,冷落了足足一月,她卻彷彿若無其事的樣子,如果換了別的女子說不定早就滿臉驚喜、嬌羞不勝了。
“庭外秋涼,王爺請進吧。”眼前的女子聲音清淡,毫無一絲謅媚之氣。
輕哼一聲關上門扉,慕紫琛摒退侍女,走進來坐在桌旁,目不轉睛的打量著她。
柔和的燭光下,她只穿了一件白色單衣,除掉釵環的漆黑長髮披在肩上,襯*清麗不俗的絕美容顏和恬淡神情,美麗淡雅。
聽說她小時候臉上有塊不祥的蛛面疤痕,又常常語出不祥,一直被墨陵王不喜。
“聽說你幼時常常能預知禍事,本王特令你猜一猜,慕紫蘇此去安慶,是禍還是福?”他故意直視著她的眼睛。
墨青染搖頭,“臣妾不知。”
他鄙薄的彎唇冷笑,“你不知道麼,別以為你倆在壽宴上的舉動沒人看見,你不是和他好得心意相通嗎。”
“自古以為,能夠心意相通的不是連心母子,便是同胞兄弟,若想知睿王是否安好,王爺應該比臣妾清楚得多。”
“你!!”慕紫琛騰的站起身,怒道,“放肆!”
墨青染仰起下巴,一動不動的與他對視。
她平靜的眼神宛如一塊鏡子,將他毫無由來的怒火折射回去。
她居然不怕自己?
緩緩坐下,慕紫琛冷酷道,“有一點我要明確的告訴你,既嫁入端王府,便是這裡的人!若是今後被我發現你與別人糾纏不清,休怪我無情!!”停了停,一挑黑眉,“還佇著做什麼,替我更衣!”
墨青染稍稍愣了一下,“王爺,是打算在這裡就寢麼……”
平靜的心中有一些忐忑,眼前身穿淺紫色長袍的男人雖然與慕紫蘇長著相同的俊美臉孔,然而卻不是他。
“怎麼,以為我想碰你?”慕紫琛美麗的眼睛忽的射出一道諷刺冰冷的嘲弄神情,“你儘可放一百個心,與慕紫蘇扯上關係的東西,我這輩子都不會動!——你沒看見外頭下雨了嗎,我明天一早便要趕往安慶,待會兒你給我睡到廂房去,聽見沒有!”
他的態度極是惡劣,墨青染卻在心裡悄悄鬆了口氣,走到身後替他脫下外衣。
擺在桌上的燭火搖搖欲熄,輕輕解開他的白玉發冠,將那光滑的黑髮放下,她眼角餘光瞟到他漂亮的側臉,那美麗冰冷的眼睛中映著一星燭光,薄唇與稜鼻與那個人如此相似,她忽然有一瞬間的恍惚,這近在咫尺的人,就是溫然若玉的紫蘇。
一不小心,她冰涼的手指碰到他的耳垂,慕紫琛卻彷彿被蟄了一下似的,忽的扭頭冷喝道,“出去!!”
………【血灑安慶】………
看見他逐漸染上緋紅的臉龐,墨青染有幾分無奈,原來耳垂是他的敏感點。
轉身走出大門,她低聲說,“更深露重,王爺請早點歇息。”
考慮到安慶如今不太平,離開時候,她悄悄將一隻錦囊系在慕紫琛的*上。
隔間是娥玲和白美鳳的住處,當看見墨青染進來時,她倆都有幾分無措。
縮在娥玲枕頭底下的小白蛇歡快的躥到她身上,親密的在她胳膊上繞了幾圈,不住的吐紅信。
“小白真不聽話,有幾次差點被王妃發現了。”娥玲說。
點點頭,墨青染垂眸,自從得知慕紫蘇去安慶良久未歸之後,她總是莫名其妙的煩亂,而這種感覺在得知慕紫琛也要去安慶時加重了,似乎那裡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