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這……老臣倒沒注意。”
看出他的猶豫,獨孤業猛的一個箭步躥到他面前,拱手道,“熙慶公主指給誰,對於成就大業置關重要,請殿下三思!!”
慕紫蘇的黑眉少有的糾結在一起,“獨孤大將軍,我實在是……”
他的眼光不自覺的瞄向自己的黑色鹿皮靴,他記得當日墨青染塞在他手中的鞋墊,那是南疆習俗,待嫁的姑娘用它來向心儀的男子傳情,表達欲嫁之心,他一直都捨不得用。
羅隱焦急的站到獨孤業身旁,語重心長的拱手勸道,“請恕老臣直言,三殿下此時萬不可意氣用事,我和獨孤大將軍如今孤注一擲,已然在朝堂之上與太子及四殿下的黨羽翻臉,如今皇上年邁,三殿下,您絕不可因女人而壞了大事!老臣與獨孤將軍為三殿下苦心經營數年,臨到頭來功虧一簣,老臣即使人頭落地也替三殿下不甘哪!!”
“兩位快請起,你們全心為我經營,紫蘇實在愧對。兩位的肺腑之言,紫蘇感激在心!”慕紫蘇趕緊上前,扶起老淚縱橫的羅隱和緊抿*的獨孤業。
羅隱跪地,“臣預祝殿下大業早成!”
慕紫蘇連忙扶起,溫言撫慰,卻對奪取熙慶一事隻字不提,正待搪塞,忽然眼角瞄到穿過御花園石徑的一角青影。
………【蕭妃壽辰】………
拋下羅隱和獨孤業,慕紫蘇一路狂奔追了過去。
然而當他奔至湖邊長亭時,四周空空,卻不見青影蹤跡,心頭的激動終於變為空落落的失望。
回到櫟京之後,他一直在打聽有關墨青染的事。
然而卻一直聽到有關她的負面情報,‘國禍青染’‘妖女青染’甚至是‘禍國之巫’。
可儘管如此……他卻是那麼想見她!
到底是幾時,將這個戴著白紗的‘阿青’印在心底的呢?
誠然,她那個時候確實貌醜,完全比不上他三位千嬌百媚的側妃,然而當她們在他面前為了替親朋好友求功名,求財富,甚至為了一丁點利益而向他獻媚時,他在她們的眼睛裡看不到真心。
而只有她才能真正的與他在一起,在她面前他不是皇子,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阿紫,他不用再戴上一張虛假的面具!!
在南疆小村見過她聚水成箭的奇術後,他不是沒想過將這種力量化為已用,但一想到這會使她雙手沾滿血腥,被捲入權力的漩渦時,他卻步了,最後終於選擇替她保守這個秘密。
他悵然的站在夕陽下,身影在橋上拉得很長。
也許……根本就不該叫她來櫟京……這個充滿金錢與權欲的地方不適合她……
自己與她同是生在皇家,各自都是政局中的兩枚棋子,在亂世中苟且偷生尚且艱難,何來資格兒女情長。
連太皇太后寵愛的玉冷公主都逃不脫作為政治棋子的悲慘命運,他與她又算得了什麼。
他緊緊閉上眼睛,低聲唸了幾遍青染,心中酸楚。
從身後傳來冷冷的聲音,“皇兄如此狼狽,是見了鬼麼?”
睜開眼睛,他緩緩轉過身,“現在確實見了。”
慕紫琛眼神冰冷,身後跟著臉色不善的銀佩,“我特地來忠告皇兄,後日母妃的壽宴上,太子摩拳擦掌,請皇兄早作準備,免得屆時給母妃丟人。”
慕紫蘇神色冷淡的與他擦肩而過,“多謝皇弟特來相告,我不會與你們爭奪熙慶。”
冷不防手臂被用力抓住,慕紫琛冷若冰霜的俊臉近在咫尺,寒冷低聲道,“慕!紫!蘇!你最好別那麼張狂,有朝一日,我定會取你性命!!”
盯著鼻尖前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慕紫蘇掙脫,冷冷道,“那你最好別這麼快死,否則我便不知該用誰的項上人頭作階梯!!”
“我無論如何,也要讓你血濺三尺,奠玉冷亡魂!!”慕紫琛眼中血絲迸現,低聲咆哮。
慕紫蘇沉默,忽然間一掌扇在他臉上,抓住他胸前衣襟拖過來,厲聲說,“別跟我提玉冷,當夜若不是你懼怕,不肯與我一道跪求父皇,她也不會被逼得走投無路,投湖自盡!”
他推開嘴角淌著血絲的慕紫琛,扭過頭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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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心宮中鼓樂齊鳴,張燈結綵,各宮妃嬪齊聚一堂,慶祝蕭貴妃壽辰。
深秋時節,百花凋零,然而宮外的樹上卻百花盛開,全是用彩絹做成的各色花朵,甚至還有用絲線吊在空中的彩蝶蜻蜓,晃晃悠悠,活靈活現。蕭貴妃喜歡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