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種豆澆水的人陸陸續續都扛著鋤頭、捧著筲箕回來了。進了村,不免會碰頭,那愛說閒話的,喜歡聽閒話的,就站住了,扯幾句三秀才被抓的事兒,感嘆一番。
如今清南村不管是老村還是新村,桃樹柳樹忒多,野菊花也忒多——人都是容易跟風的。旁人種他也種——又正趕上春季,真是美的很。
說閒話的人隨便找棵柳樹或桃樹,往樹下一坐,東家長西家短,從婚喪嫁娶說到生兒育女,扯不完的閒話,加上微風拂面,極為舒暢;要是再過些日子。伸手就能摘一個紅豔豔的大桃子,在褲腿上擦掉絨毛,邊啃邊說,就更舒坦了。
人們就是在這樣情形下。放下手中的傢伙用具,扎堆聚集在李長亮家屋側面的大樹下說三秀才被抓的事。這地方是原來的香腸作坊,那樹都是當初青木他們從別的地方移栽過來的,如今已經枝葉繁茂,十分粗壯了。
為何選這裡?因為最先是花婆子在柳樹下摘菜,她是個愛說話的,所以吸引的人就越來越多。
有人不相信,說早上問了張大栓,沒這回事;也有人新增了些新的內容。說昨晚半夜聽見馬車進村,準是鄭家的馬車,要是沒事幹啥出去了,還半夜才回來?又有人說今早見了石頭娘下地,說她眼睛紅紅的。
頓時吵個不停,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
柳兒娘今兒在山邊地裡薅草,回來見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