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啥,不過這老人家到了年紀就要去,咱們做晚輩的都要看開些。”
秦楓點頭,又跟眾人談論了一番雲真人的醫術名望,得知他是靖國醫道聖手,皆感嘆不已,菊花則更加堅定了設法留下秦楓的決心。
飯後,秦楓稍作休息,即去了李長亮家—他和柳兒已經搬到改好的新屋去了——幫柳兒瞧病,槐子和菊花陪著他。
果然,秦楓幫柳兒看脈後,對他們說柳兒的身子並無大礙,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是流產受了損傷,最近這一胎又是被人下了毒,胎兒流掉後,尚有殘毒纏綿體內,若是在這小地方肯定就無人能治,柳兒也別想再生孩子了但秦楓幾年後醫術早又上了一個臺階,這病自然不在話下。
他熟練地替柳兒施針,之後再開方,又囑咐李長亮明日一早去集上買藥,他到時會再過來替柳兒施針順便教他煎藥。
一切完成後,他看著喜極而泣的柳兒和李長亮,還有開心微笑的菊花和張槐,暗想柳兒病了這麼久,看著兇險,其實並不難治;菊花看著無事,實則兇險。
李長亮這個粗漢子哭得跟個孩子似的,恨不得要給秦楓下跪。他本來沒奢望更多的只要柳兒活著陪在他身邊就好誰知秦楓來了他的柳兒立馬就要跟往常一樣活蹦亂跳了,還能幫他生娃,這怎不讓他激動?
柳兒這些日子得他照顧,體會到他不同於青木、張槐等人的粗豪,待她卻又柔如春水,一顆心早系在他身上了。她當年對青木是一份朦朧的情愫和期盼,這李長亮卻讓她感受到實實在在的愛戀,樸實、簡單,又濃烈如火讓飽受苦難的她迅速沉醉。
李長亮跟柳兒哭一會,在菊花跟槐子的勸慰下停了下來。李長亮兩眼寒光閃爍——敢給柳兒下毒,他不會放過這人的,就算柳兒離開了唐家也不成。
柳兒明白他的心思,忙拉了他的手,衝他搖頭,她不想再有波折了,只想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要是因為這事把李長亮給牽扯進去那她可真沒指望了。
秦楓三人告辭時,兩口子一直將他們送出好長一段路才回頭。
菊花靠在槐子的身邊,踩著朦朧的月華,感受著輕柔的微風拂面,心情極好,一邊對秦楓道:“秦大夫,你可不曉得,柳兒當時被休回家,差一點就要死了。如今你將她治好了,真是無量功德哩。我以前跟大夫接觸不多,這回眼看柳兒由死到生,算是領會你們大夫的不凡和神聖了。”
秦楓微笑道:“你不也是救過小石頭麼?就是這柳兒,若不是你先開解她,幫她調理身子,怕也是撐不到這時候的。其實應該算你救了她才對。”
槐子贊同地點頭,他也覺得是菊花救了柳兒。
菊花笑道:“不過是湊巧罷了,我又不懂醫術,瞎撞的。”
秦楓輕聲道:“瞎撞也要撞對路才行。菊花,待會我幫你把把脈,看看你這些年身子調理得如何,好心裡有個數。我發現你還是很會安排飲食的,就不知你幫自己調理得怎樣。
槐子聽了大喜,忙道:“噯!是要看看,看看心裡好有個數。菊花,走快些,早些看完了好讓秦大夫休息—他趕了一天路還幫你們看病,想必也累得慌。”
菊花見他心急的樣子,不由失笑道:“急啥?秦大夫馬上又不走。秦大夫,要不你休息一晚,明兒再幫我把脈吧,你要是精神太疲倦的話,會不會把不準?我覺得摸脈真是個玄妙-的活計,虧得我不學醫,不然,肯定摸誰的脈都一樣——那麼細微的差別咋能體會出來哩?”
秦楓笑了,對她道:“我不過是先摸摸看,明天自然還是要再重新把脈的。一行有一行的竅門,你外行人看著這把脈難的很,真的入門了,就憑你那麼細心沉穩,肯定也能學好的。
說話間,到了張家,張槐急忙要張羅,問秦楓在哪幫菊花把脈。
秦楓擺手道:“不要忙,簡單的很。”
說著從行醫箱中拿出墊腕的小袋,坐到桌前,讓菊花近前也坐下,伸出手來替她把脈。
他連續將菊花兩隻手都號過,心一直往下沉,盡力不讓臉上露出異樣,沉吟不語,暗自想著對策。流掉這個孩子不行,生下他也難,要如何是好呢?
菊花見他不說話,陷入了沉思,心下不安,輕聲喚道:“秦大夫,秦大夫?”
這時張大栓、何氏、張槐、張楊都在一邊候著,他們緊張地盯著秦楓,看他要如何說。
張槐也跟菊花一樣不安起來,強自忍耐著,等他回答。
好一會,秦楓才抬起眼皮,微笑對大家道:“不妨事,不過是菊花身子有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