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戾氣地說道:“朝廷就是叫這些人給敗壞了綱紀,就該把他們一一正法,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可惜長風哥哥去年春闈落榜了,不然,咱清南村出了個進士,好歹也能讓那狗官有些忌諱。”
菊花看著這個半大的少年,忍了忍,想這屋子裡都是自家人,便開口說道:“楊子,你讀史書該知道,不管哪個朝代,都是有貪官的,就算明君治理國家,政治清明,那也免不了有這樣人。殺一個兩個不頂事,殺了還會有人補上來;光憤世嫉俗也是沒有用的。若有心,就該想法子屹立官場,做好官,做大官,做高官,站在高處同這些人爭鬥,說不定能維持官場的相對清明。可是,這條路絕不是那麼容易走的。多少讀書人在未走上仕途之前,都跟你現在一樣正直單純;可是真走上了仕途,有些人還沒鬥倒貪官奸佞,自己倒被他們給鬥倒了——變成跟他們一樣的人了。”
張楊聽了這話半天沒言語,捏著拳頭不知在想些啥。
青木笑呵呵地說道:“要是沒本事當官,說啥都沒有用;可是要想當大官的話,沒一些手段也是不成的。又要有本事和手段,保證把官位坐穩,又要不墮落成貪官奸佞,還真是難哩!”
他不會做官,這番感受是從管理作坊中得來的,加上常跟菊花和張槐談論一些經濟歷史,想的就多了些。
張槐瞥了一眼弟弟,說道:“長風就算中了進士又能怎樣?頂多當個小官兒,那個李縣令會顧忌他?聽長雨說他可是朝中有靠山的。你菊花姐姐說的對,首先要想法子在官場上站穩了,才能說其他,不然,白白搭上自個的前程和性命,怕是啥作用都不起。”
菊花微笑對他眨眨眼睛道:“那可不一定,楊子還小哩。咱村往後就指望他和小石頭了,要我說,李長風都不如他倆。”
這話聽得大夥都笑了起來,沖淡了陰鬱的氛圍,張大栓喜悅地說道:“哈哈!兒子,聽到沒?你菊花姐姐誇你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