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耐性,跑到汪氏跟前靠著,對菊花道:“姐姐,講故事。”
菊花剛要說話,懷裡的趙清扎手紮腳地扭動起來,轉過腦袋看向來壽,努力地要往那個方向掙。
菊花覺得抱著她實在是費勁,嘴裡抱怨道:“養一個娃兒長大實在是不容易哩,把屎把尿的就不說了。這小不點的時候,忒難帶了。”
汪氏聽了呵呵地笑起來,起身到屋裡拿出一張蘆蓆鋪在地上,對她道:“把她放在這席子上。不然她能把你折騰出一身汗。”
菊花忙點頭,把小娃兒丟蘆蓆上,讓她自己爬,這才揉揉胳膊問小石頭道:“你們在家都是咋帶的?”
石頭道:“除了睡覺的時候,我娘都把妹妹綁在背上,還幹活哩。”
菊花心道,這真是太不容易了。正要說話,忽聽廊簷下的燕子窩裡傳來稚嫩的小燕子叫聲,緊跟著一隻長齊了毛的小燕子“吧嗒”一聲掉了下來,嚇了她好大一跳。
小石頭一下子竄了過去,用手托起那倒黴的小燕子,對菊花道:“還沒摔死哩。還有氣兒。”
菊花忙道:“它長這麼大了,雖然還不能飛,也不會這麼容易摔死的。咱想法子把它送回去吧。”
來壽見了小燕子,興奮極了,“蹬蹬”地跑過來說要小鳥玩。
菊花鬨他道:“小鳥從家裡掉下來了,它娘又不在家,好可憐哩。咱把它送上去,不然一會老燕子家來該著急了。”
這燕子還真是對她家情有獨鍾,原先在草屋的屋簷下築巢,後來蓋房子把草屋給拆了,它們一家今年又在新房子的屋簷下築了個新巢。人家這麼看得起鄭家,那她也要時常的照顧這個鄰居才是。
汪氏聽她說要搬梯子把這小燕子送回窩,忙制止她,說這哪裡是小女娃乾的活計,等你哥回來弄吧。今兒青木在李長明家幫忙,鄭長河則在周矮子家幫忙。
菊花躊躇了一會道:“哥哥還不曉得啥時候回來哩。這燕子……”
正說著,就聽小石頭大叫道:“娘!”
原來是石頭娘過來了。她樂呵呵地對著蘆蓆上半趴著朝她咿呀叫個不停的小閨女揮揮手,問菊花這小燕子是咋回事。
菊花便跟她說了。
她不在意地笑道:“我來送上去,你不大爬梯子的,不把穩。”
把燕子送回窩,石頭娘抱起小閨女,在菊花端來的小凳子上坐下,一邊問菊花道:“你娘哩?在李家幫忙?”
菊花搖搖頭道:“沒哩。李家有梅子娘和長星娘幫忙,我娘說她到麥地裡去瞧瞧。”
楊氏也是個閒不住的,鄭長河連續給李長明和周矮子幫忙,沒空下地,她就一天去地裡瞧一遍。
說著話,楊氏就進了院子,後邊還跟著趙大嘴和他媳婦桂枝。
趙大嘴老遠就對著菊花裂開嘴巴笑道:“菊花妹妹,我帶你嫂子過來玩。她晚上要去吃酒席,你陪她說說話兒,那邊好多人哩,吵得很。”
桂枝手裡挽了個小針線籃子。裡面放著納了一半的鞋底子,聽趙大嘴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菊花笑笑。樸實淳厚的臉上浮起一片紅暈。
菊花忙起身招呼他們,又對憨實的趙大嘴微笑道:“放心吧大嘴哥,我保管把桂枝嫂子陪得好好的。待會讓她跟我娘一塊去吃酒席。趙三嬸也是要去吃酒席的。大家就搭伴坐一桌。”
對趙大嘴,她的印象一直很好。見他疼媳婦,便打趣這麼說。她覺得趙大嘴跟桂枝非常相配,不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很搭調。
趙大嘴聽了卻滿意的很,黑紅的臉上漾起燦爛的笑容,對媳婦道:“你就在菊花妹妹這做針線,待會跟鄭嬸一塊過去吃飯。”
桂枝見他囉嗦不停。雖然心裡甜蜜,卻更不好意思了,便白了他一眼道:“你快過去吧。人家那邊忙著哩,你這麼走開也不好。我又不是小娃兒,還要人照看。三嬸不也在這麼。”
石頭娘聽了打趣道:“桂枝,大嘴這麼疼媳婦,在咱村可是頭一份了。哦,現在又加上個長明。”
趙大嘴一邊轉頭就走,一邊還嘴裡笑道:“誰不疼媳婦哩?二順娶了媳婦不也疼的很?我瞧個個都疼媳婦。”他不知道石頭娘說的是,人家疼媳婦也沒他這麼明顯。
這下連楊氏聽了也笑起來。桂枝就臉紅了。
菊花聽石頭娘說過這個桂枝也是茶飯好的,便跟她聊一些做菜的話題,聽她說了不少菜的做法,都是以往自己不知道的。便越發認真聆聽,兩人談的十分投機。
這邊石頭娘見菊花和桂枝正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