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氣·才招來這頓氣。要是在旁人家,誰會為了娘吃兒子一塊餅吵架哩?”她才說完,跟著又否認道:“不對·要是在旁人家,當孃的也不會去吃兒子的餅。”
青木和菊花聽了一齊笑。
青木想,從小到大,從來都是爹和娘把東西省給自己和妹妹吃,自己又總是讓妹妹多吃,花婆子這樣的,確實是少見。
娘幾個坐在田埂上,說說笑笑的,吹著和煦的風兒,菊花覺得那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視線延伸向極遠處的田野——入目是一片片的綠和青山隱隱的輪廓,再投向極高處的天空——當頭罩下一層柔和的深藍和幾團棉絮般的白雲,這種被天地環抱的感覺,讓她覺得心情舒暢,更為貼近自然。
陽光並不強烈,恰到好處地奉送熱量·照耀溫養萬物。
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在田畈間掠起又落下,或是在秧田上空不住地盤旋往復,似在尋找田裡的獵物;遠處水田裡栽秧的人大聲談笑著,隨風送來一陣陣笑語喧譁。
她便不想回家,只坐在田埂上,看著哥哥和娘吃完餅子後繼續下田栽秧。
楊氏見她愛在外邊玩,也不催她回去;青木說晌午只有三個人吃飯,等下回家隨便弄點東西吃就成了,妹妹喜歡在這待著就多玩一會吧。
於是,孃兒三個,一個在田埂上,兩個在田裡,邊說話邊幹活。
忽見張槐匆匆地趕來,褲腿卷得高高的,穿著草鞋。他見了菊花詫異地問道:“你坐這幹啥哩?當監工麼?”
菊花見了他,就不自覺地輕笑起來,戲謔地問道:“你來幹啥哩?莫不是來幫我家栽秧?噯喲!那可是太好了——有你幫忙,我娘和我哥也能早些收工。”
張槐瞅著她一副佔便宜的樣子,拿話把自己先定住,不由好笑,不過他本就是來幫忙的,便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