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問:“五郎可是生氣了?”
不等謝五郎回答,她又哈哈地笑著:“太好了,以前五郎一生氣我就只能軟聲軟語地哄你。如今你生氣了,我卻是不怕了。你生氣吧生氣吧,越生氣越好。剛剛陛下說了,你不能欺負我了。你若再欺負我,我就告訴陛下。哎,有人撐腰的感覺就是好呀,胸中的那口惡氣都出了。”
她說得盡興,整張臉都能笑出一朵花兒來了。
“走走走,抬轎的,別愣在這兒,巫子大人不走,本姑娘走。”
宮人一聽,打量了眼謝恆。
崔錦見轎子還不走,不悅地道:“怎地還不走?”聲音裡兇巴巴的。宮人曉得崔錦正受恩寵,也不敢多有得罪,立即行動起來。
阿墨嚥了口唾沫,問:“郎主……”
謝五郎何時受過這樣的難堪,尤其是一想到方才阿墨說崔錦與閔恭兩人在朝堂上眉來眼去,簡直將他當作不存在一樣,心裡頭就氣得不行。
嘴裡竟吐出四個字。
“小人得志!”
阿墨一聽,登時就知郎主氣得不行了,都開始口不擇言了。
“走,回府。”
“是。”
卻說謝五郎回了謝家府邸,這種有氣不能出的感覺在謝五郎心裡頭縈繞著,以至於田郎從遙遠的青郡帶回有名的栗子五香酥時,謝五郎一口都用不下。
他仔細回想了下。
他謝五郎從小到大就不曾受過什麼氣,更沒人膽敢欺騙他,戲耍他,而如今崔錦確實樣樣都做齊了。現在更是囂張得意地連鼻子都翹到天上去了!
阿墨進來說道:“郎主,身體為重呀,好歹也吃點東西填肚子,萬一餓著了容易得病。”
此時,阿墨是萬萬不敢提起崔氏的。
郎主正氣得不行,還提崔氏不就是給郎主添堵麼?
謝五郎說:“先擱著,我想吃了自然會吃。”
阿墨只好作罷,吩咐底下的侍婢將飯食溫好了。他又看看謝五郎,一想起今天崔氏的表現,他也覺得很是頭疼。之前崔氏還只是囂張,如今都無法無天了。以前在洛豐的時候,偶爾小鳥依人的,也算懂事。雖然有時候會張牙舞爪的,但那也是情趣。可現在崔氏就是一副完全不把郎主放在眼底的模樣。
不過阿墨轉眼一想,崔氏此時的確是有不把郎主放在眼底的資本。
在朝堂上,他也聽見了。
她炮語連珠,在場之人無人不信服她的巫力。在大晉國裡頭,全民信巫,擁有巫力之人便可以凌駕於尋常人等之上,何況崔氏的確是個聰明的,一早隱藏實力,有了靠山之後方完全展現出來,現在巫族那邊估摸也頭疼得很,想必一時間不知該結為盟友還是成為力敵。
謝五郎忽然說道:“阿墨,她變了。”
阿墨附和道:“是呀,郎主若是能見得到她,今天一定能見到她模樣也變得不一樣了。以前本就是個耀眼的美人兒,如今在朝堂上更是耀眼得熠熠生輝,她說話的時候好多大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倘若她沒有巫力,沒有靠山,以她的皮囊必定是禍國殃民的妖姬。”
謝五郎沉默了半晌,方咬牙切齒地道:“我謝恆的女人又豈能任由他人覬覦?”
至今為止,在謝恆的心目中,他依舊將崔錦當作自己的女人看待,總覺得這是小打小鬧,這次是嚴重了些,但總會和好的。即便她做了那麼多驚駭世俗的事情,可是謝恆始終沒有想過要放棄她。
在他的人生認知中,從來就沒有放棄二字。
。
崔錦那一日在朝堂上所說的話一傳,整個燕陽無人不知皇帝新封的巫女乃名副其實,甚至比巫子還要更甚一籌,一時間崔錦在燕陽城中名聲大噪。
一與巫字牽扯上了關係,百姓們看待時便添了一分對鬼神的敬意。
而因為如此,不少貴女紛紛對崔錦發出了邀請。
月蘭看著數之不清的請帖時,都有些懵了。她抱著一大堆的請帖去請示崔錦。崔錦只看了一眼,便說道:“都拒了。”
月蘭應聲,抱著請帖離開。
阿宇見狀,問道:“大姑娘如今是不準備與燕陽貴女打交道了?”
崔錦讚賞地看了阿宇一眼,緩緩地道:“我在洛豐之所以要與洛豐貴女打交道,乃因彼時我還只是崔錦。可如今我是巫女了,與巫子擁有一樣的權力,我可以在朝堂上旁聽政事,與燕陽的貴女便不一樣了。”
阿宇恍然,說道:“所以大姑娘如今要打交道的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