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五郎拍了拍崔錦的手背,說道:“你別急,就算無法治好那也是命,不強求。”
此時,剩下的那一位華神醫卻皺起了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崔錦問:“華神醫可有什麼話要說?儘管說。”
華神醫說道:“其實並非沒有法子,老夫倒是有一鋌而走險的法子。”劉青與張君面色紛紛一變。
崔錦心中一喜,問:“華神醫請說。”
他道:“五山之巔,有草名珏,色墨,形似玉,有劇毒。此草若為藥引,可以毒攻毒。然而,過程極其難熬,若能熬之,半月之內必能復明,若半途而廢,三日之內必定七竅流血而亡。”
微微一頓,他又說道:“根據《藥王書經》所載,只有五山之巔方能生珏,五山險要,蛇蟲猛獸多矣,珏草極其難採摘。”
崔錦毫不猶豫就道:“不行,此法不成,太過危險了。”
劉青與張君紛紛附和。
“是呀,稍有不慎便連性命也搭上了。”
崔錦皺眉道:“還請幾位神醫再另想他法。”
而此時,謝五郎開口道:“五山在何處?”
崔錦色變:“恆郎!”
謝五郎說道:“還請幾位神醫退避。”此話一出,在場之人都明瞭了,紛紛退下。很快的,廳堂中便只剩謝五郎與崔錦兩人。
崔錦掙脫開謝五郎的手,說道:“稍有不慎,付出的代價便是性命!”
謝五郎說:“你怎知我熬不過去?”
崔錦反問:“萬一呢?”
謝五郎輕笑一聲:“在謝恆的心中,從未有過萬一。”他伸出手,想要去握住崔錦的手,卻碰了個空。他的面上浮起苦澀的笑,“阿錦,你看,我見不到你,連你的手也碰不到,且也不知你的模樣。我多想看你一眼,百年之後在地府中我也能認出你來。”
崔錦登時心疼極了。
她握住了謝五郎的手,謝五郎反握住,十指緊緊地相扣。
“阿錦,我活在黑暗中三十年,如今有機會重見光明,哪怕希望甚微,我也想試試。不管有多難熬,想到有你我便會咬牙撐下去。”
崔錦心軟了。
。
次日,謝五郎立即派了人前去五山採摘珏草。
為了能熬過以毒攻毒的那一段時間,幾位神醫商量了下,要求謝五郎這幾日修身養性,不沾女色,每夜泡足兩個時辰的藥浴,以達強身健體的功效。
然而萬事俱備之時,前去五山採摘珏草的幾位暗衛卻是沮喪地歸來。
阿白說道:“我們尋遍五山之巔,不見珏草。”
華神醫不敢置信地道:“不可能,五山之巔必有珏草。可是你們尋錯了地方?”
阿白肯定地道:“我已經依照華神醫所畫的圖紙,每一寸都尋了遍,並沒有珏草的蹤影。若說……”他似是想起什麼,又道:“墨色的草,我們只尋到指甲大小的碎葉。”
阿白從衣襟裡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攤開。
華神醫眼睛一亮。
“對,這就是珏草。”
崔錦面色頓變:“如此說來,珏草是被人摘去了。”她立即吩咐道:“阿宇,去五山附近張貼啟事,誰家有珏草,千金換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數日一過,五山附近竟是連丁點訊息也沒有。崔錦開始在府中作畫,試圖問鬼神。然而,畫中並沒有任何提示。
崔錦不願就此放棄。
謝五郎安慰崔錦,說道:“尋不到也沒關係,珏草還會再生,等明年開春便是。”
此時,月蘭匆匆走入,遞上了一張請帖。她小聲地說道:“少夫人,是王良娣的。”崔錦微怔,是王璫?自從王璫嫁給太子當良娣後,她便再也沒有注意過王璫的訊息。
崔錦開啟請帖,匆匆一掃,眉眼間登時添了分怒色。
謝五郎問:“王璫說了什麼?”
崔錦說道:“請我過去東宮賞花。”
謝五郎說道:“還有呢?”
崔錦低聲說道:“並無其他。”
。
下午時分,崔錦帶上幾個暗衛還有月蘭前去東宮。崔錦很快便見到了王璫。許久未見王璫,她清瘦了些許,即便著華衣,可眼中的憔悴與落寞卻顯而易見。
王璫身邊的侍婢說道:“大膽,見到良娣怎麼不下跪行禮?”
崔錦氣定神閒地道:“王良娣是否忘了一事?即便是見到皇子,身為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