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總讓自己不放心的唐甜?
一時間兩人都似罩在了夢裡一般,兩兩相望脈脈不言,唯恐驚醒了什麼。
門外似有響動,想必外面的喜娘等得有些焦灼,唐溟先醒了神,看一眼靜候在床欄旁的桃枝。
桃枝端起一盤小點心走到唐甜身邊,低道:“十四爺讓你先墊著點兒。”
唐甜是早餓了,早早起來梳妝打扮,到後來上轎出門,只吃了幾口紅棗百合蓮米羹兒。先前沒顧得上,此刻覺著手腳都是軟的。那點心入口即化,清甜而不膩,唐甜幾口吃光了。
唐溟在一旁抿著嘴笑了笑,坐在唐甜身邊。
頭簪大紅絹花的四個喜娘這才端著朱漆的盤子進來,先喜氣盈盈給二位新人道賀。
兩人將他們衣角結起來,一邊念著“永結同心”;另兩人服侍二人喝了合巹酒。
雖只是一小口酒,唐甜嚥下去就覺從喉到肚子裡一片熱辣辣的,方明白唐溟要他墊著些是怕她傷了腸胃。
四個喜娘舉著四小碟果仁到他們面前,一碟棗兒,一碟桂圓,一碟蓮子,還有一碟紅皮長生果仁,取的正是“早生貴子”的好意頭。
她毫不客氣,一一順著捻起來塞進嘴裡,別的都好,那長生果卻是生仁,沒有五香翻炒過,嚼起來唐甜不喜歡那一股子土氣息。
“生不生?”喜娘問。
“生!”唐甜蹙了眉尖想吐出來,卻見喜婆臉上綻開了花,笑眯眯向唐溟看去。
唐溟嘴角噙著笑,也捻了一顆入嘴,點點頭:“生。”
唐甜猛想起開面時錢氏身邊的張媽媽說過,如今京都不知怎麼興起的新儀式,便是多了這“問生”。她一時昏頭昏腦竟忘了,雖是沒答錯,饒是她臉皮再厚,也“騰”地熱燙起來。
唐溟示意桃枝打賞喜娘,四個喜娘一人一個沉甸甸的大紅封,她們捏了捏,俱眉開眼笑,又連聲不迭說了許多道賀道謝的話,退出了新房。
房裡又安靜下來。唐溟笑
64、 長生果 。。。
著撫一撫唐甜熱熱的小臉,低聲道:“我先去敬酒,你歇一歇,等我。”
礙著有桃枝,這時候似乎也說不上什麼話,唐甜點點頭,唐溟起身到淨房換了衣服,出來笑一笑,便出去了。
一會素兒領著兩個小丫鬟端著兩個大食盤進來。聞著菜香,飢腸轆轆的唐甜顧不得想別的,吃飽了,洗漱一番。
本想讓桃枝陪著自己說說話,又擔心唐溟很快回來了,讓她看了笑話,便放她在東次間歇著,自己換了褻衣靠在床上等唐溟。
紅燭的光朦朧旖旎,羅帳四角垂掛的香囊與珠蘭幽香四溢,唐甜胡思亂想著,許是那酒有些勁兒,她昏昏欲睡,最後支援不住,真就睡著了。
等唐溟回來,掀開輕掩的羅帳,見唐甜縮在床角睡得香甜,翠色散花綾的褻衣裹著嬌小的身子,小小的肩是一團白雪,露在大紅花鳥織錦薄衾外。
唐溟輕撫過她的小臉,臉慢慢貼近些,唐甜囈然一聲,皺了皺眉扭過臉去。唐溟輕輕一笑,替她拉過衾毯蓋著,自去洗漱。
唐甜隱隱聽到些響動,迷迷糊糊睜開眼,正見唐溟輕手輕腳撩起帳子進來,她歡喜地揉著眼嘟囔著:“回來了……”
唐溟本以為她睡著了,知她今日一天也是疲倦的,不忍驚動她。聽她醒了,驚喜不已,手一伸便將她抱了滿懷。
久違的淡淡的甜香撲面而來,唐溟似是低吟又是嘆息:“甜兒……”滿抱著她柔軟的身子,他剋制不住,捧著唐甜的臉,深深吻下去。
唐甜仍是半夢半醒之間,只覺臉被一雙手托起,接著唇上一片柔軟,隨即那熟悉而好聞的清香潛入口中,在她嘴裡纏綿婉轉,深沉熱烈,無所不至流連不去。
貼著那結實熾熱的懷抱,那手臂越來越緊,熱得唐甜不能呼吸,身子撐不出那力道,軟軟倒在床上。
“嗯……”唐甜一聲輕呼。
唐溟忙撐起手臂,俯視著她,眼裡有沉醉,卻還帶著自責與憐惜:“甜兒……”
懷裡的唐甜,竟似比一年前瘦了一圈,那麼纖細的手臂,盈盈不及一握的腰,彷彿稍一用力便會折斷。
唐甜在他目光的籠罩下,一頭烏油油的長髮鋪散,幾絲曲曲折折散落在肩上,朱衾雪膚,明眸璀璨,櫻唇卻嘟了起來,嗔道:“你喝醉了!”
“沒有……”唐溟不由道,莫說他也算海量,還讓鬱商和唐悅替他擋了不少的酒,自然清醒得很。
撫一撫她的長髮,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