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門外的新郎喜車已經到了,白家的確給足了我顏面,並沒有因我父母雙亡白家落魄而草草走個過場,這樣盛大的車隊,我只覺得自己看傻了眼。
薛臣燁從頭車上下來,一身白色的西服格外英俊挺拔,他走過來,笑著站在我面前,“這樣美麗的新娘,似乎哭過了?”
他笑得鄙夷,我忍不住打了他肩膀一下,“哭過了,嫌我喪氣,就不肯娶了?”
“那怎麼能啊,我警隊的朋友都到了,我跟他們說,我娶了椿城第一美女,你說我面子給得足不足?”
他說得誇張,連桂嬸都笑出來,我卻沒有笑,下意識的在街上搜尋那個熟悉的身影,終究一無所獲。
薛臣燁將我打橫抱起來,往婚車那裡走,他的步子很慢很緩,輕輕的在我耳畔說,“小舅的國外公司有事,似乎今天早晨的飛機,他後半夜來了,信你看到了?”
我點了一下頭,他“嗯”了一聲。
“你說世間是不是再沒有像我這麼窩囊委屈的新郎了?自己的老婆惦記著別的男人,在我懷裡都不樂意看我一眼。”
他語氣浮誇,我抬頭去瞧,他正噙著一絲果然委屈的笑,“瞎說什麼。”
“我可是刑偵的好手,還有瞞得了我的眼神。”
他將我抱進婚車裡,一路駛向了飯店,仍舊是我跟白璟南參加晚宴到過的那家,似乎全樓都被包了下來,窗戶上皆貼滿了大紅喜字,我不知道白家為何這麼大的手筆,我看著薛臣燁有些不解,他隨和的聳了聳肩,“有人買單,我無所謂,熱鬧還體面,我沒有能力給你盛大一些的婚禮,有人能啊。”
我蹙眉不語,他摟著我的腰,“小舅。”
我吸了口氣,早該知道,他那次不是說,盡他所能給我一切,縱然給不了我和他的婚禮,卻能給我難忘的別人和我的婚禮。
我跟著迎親的隊伍走進去,在後面休息,只等到了吉時便開始儀式,聽說這是中西合璧的,年輕人喜歡西式,白家祖上封建,卻非要再辦箇中式的,我進了休息間一眼望見桌上的大紅喜袍,想來我面板被白璟南養的那麼白皙,自然穿上也很好看。
薛臣燁的大姑得到了喜訊也從海外帶著一家人來了,他出去到大門口迎接,我和另外幾個不認識卻也是白家子孫的人坐在休息間裡,他們互相聊得熱鬧,我插不上話,便自己坐著,忽然窗外一抹人影一閃而過,步伐極其快,我擦眼的功夫就不見了,我心裡咯噔一下,是他麼。
我開啟窗戶玻璃,探身出去,極大的聲音喊著,“小叔叔!是你麼,小叔叔!”
跟我一起待著的姊妹走過來,拍著我的後背,“是叔叔來了?”
我搖頭,“看不清楚。”
我幾乎要哭,她們許是嚇住了,新娘落淚可是壞事,趕緊拿紙巾給我擦眼淚,“我們去瞧瞧,臣燁哥也快回來了,你不要動,等他就好。”
她們互相拉著手跑了出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尖銳腳步聲漸漸遠去了,我無力的蹲在牆角,心裡那麼憎怪白璟南,我出嫁了,就不肯來送我一程麼。
“白璟南!我出嫁了,你送我一程不行麼!”
我喊出來,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軟軟的癱在牆根,在恍惚中,我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
“做了新娘,還這麼幼稚。”
我僵住身子,餘光瞥到門外進來一個人,那般熟悉的身姿,熟悉的步伐,空氣中讓我貪戀痴迷的氣息,他走到近前,俯身將我抱起來,我抬眸去看,眼淚就湧了出來。
“哭什麼。”
“不是說早晨的飛機。”
“到了機場,忍不住又來了,公司有了漏洞,我晚回去一日,大抵要損失許多,可我若是不來,這一輩子都不安生。”
他將我放下來,手摸著我的臉,眼睛看著我的婚紗,“徐戀戀,才知道你穿白這樣好看,在我身邊十四年,我到底錯過了多少。”
我撲進他懷裡,死死抓著他的西服,他拍著我的背,這樣抱了一會兒,他小聲在我耳畔,“鬆開吧,臣燁說得對,要為你著想。”
我不動,他講我推開,動作雖輕,我還是慌得要命,我驚恐得看著他,他嘴角仍舊噙著淺笑,手指輕輕摩挲著我的眼角,將最後那滴晶瑩小心拭去。
“女人做新娘,是一生最美的時刻,我沒有告訴你不要哭,你就不知道。”
他帶著些責備的埋怨,可我聽得出來,他沒有生氣。
“今天我要代替你父親的位置,將你送到臣燁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