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腦海深處盤旋,我攥著拳頭,眼睛裡含著淚水,從一張床潔白的病床上醒過來,而窗外已經是天黑了。
身邊空無一人,我爬下床走出陌生的房間,走廊上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引來我更想嘔吐的暈眩,頭頂燈光慘白得似乎是太平間一樣,冰冷的空氣拍在肌膚上,我冷得抖了一下,過道的盡頭隱隱約約傳來人說話的聲音,很熟悉,又有些陌生,我循著聲音的源頭走過去,在一個開啟的門裡,發現了白璟南和薛臣燁,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腰上繫著一個白色的錦帶,互相對視著,薛臣燁冷冷的笑了一聲,“小舅,用這種方式,恐怕對她不公平。”
“沒什麼不公平,戀戀對我,才是真心,你既然怪我,也恨我,不如就由我親自解決,你不要再逼她。”
白璟南風姿儒雅翩然清朗,薛臣燁俊逸不凡年輕挺拔,他們之間兩個軟墊,我仔細揉了揉眼睛,才看清他們身上穿的都是跆拳道服,我雖然還不明確他們到底要幹什麼,但是那冷硬的氣勢我也猜出了十之八九,我下意識的想要張口制止,卻發現嗓子根本發不出聲音,而我腳下也似乎被粘在了地上,根本抬不起腿,我越是著急,就越是發瘋,我幾乎都哭出來了。
“小舅,我只想問你一句,到底是你辛辛苦苦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商業帝國重要,還是已經嫁為人妻的徐戀戀重要。”
我聽見這句話整個人都安靜下來,我不知道自己是期待還是恐懼,我是願意聽到我重要,還是不願意,我就那麼呆呆的望向白璟南,燈光將他籠罩的格外清晰,削瘦剛毅的臉龐如同雕刻般精緻,他高大的身軀愈發魁梧,良久,他忽然輕笑一聲,“自然是戀戀。”
薛臣燁仰頭大笑,“那小舅為何將她嫁給我?”
“她自己願意,不然你以為,我會忍心會捨得麼?”
“小舅,你可知道,你和她,這是時間眾人唾棄不容的不倫戀?你們簡直褻瀆了徐白兩家的家風!小舅,你是姥爺最疼愛的小兒子,你是白家上下所有人的自豪,從我記事起,父親就走了,母親帶著我很艱辛,我一直記得是你幫了我們,我曾立誓,要做一個如你一般偉大的男人,扛起家族的興衰,不被兒女情長牽絆,縱然我到不了你這樣無所不能呼風喚雨的地步,最起碼,我也要做一個值得欽佩的人,可沒想都,你才是白家最道貌岸然的人!你竟然和自己的養女在一起了,還把她嫁給了白家的後代,要不是白明達離開了,現在小舅給我的這頂綠帽子,就戴在了他頭上吧?明達可不是我,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如果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你是他,你以為你還能繼續俯瞰眾人麼?你早就身敗名裂了!”
白璟南冷笑著搖頭,“不必說這麼多,我從來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戀戀亦是如此。”
薛臣燁本來就在怒氣上,他這樣說,無異於是火上澆油,他忽然抬腿朝著白璟南撲過去,一拳打在他的左臉上,白璟南高大的身子猛然一顫,卻仍舊死死站立著,接著薛臣燁又朝著他的身上去打,每一下都恨不得要了他的性命,白璟南扶著牆,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微微抬頭,臉上仍舊掛著傲慢嗜血的笑容,“臣燁,我不還手,這是我欠你的,但是你記住,只這一次。”
話音未落,薛臣燁又是一圈,打得更狠,白璟南的身子似乎一個拋物線般彈了出去,從半空中劃出一個弧度,最終“砰”地一聲墜落在牆壁上,慢慢的滾了下來。
“不!”我撕心裂肺的一聲呼喚,睜開眼的瞬間,眼前是一片蒼白,但我沒有在外面,而是躺在一張床上,兩個護士從外面匆匆跑進來,身後跟著薛臣燁和他母親,他沒有進來,只是站在門口望著我,臉上是我看不透的神色。
“臣燁——”
我張了張嘴,叫他的名字,他的臉色動了動,身子卻僵硬著,朝我走過來,“什麼事。”
“對不起。”
他低眸,眉頭蹙在一起,許久才笑了笑,“無妨,我早就知道。”
他的母親站在我床邊,一直盯著我,眼神裡是滿滿的懷疑,“戀戀,看在你過門之後,我對你如同親生女兒般的份兒上,你跟我說句實話,這個孩子,是臣燁的麼?”
孩子……孩子?
我愣住,呆呆的望著她,她既是期待又是懷疑的臉讓我覺得格外諷刺而震驚,我的例假一向不準,曾經查過身體說是宮寒,我也就沒往心裡去,大夫開得中藥苦得我想吐,我喝了兩頓兒,就不願再喝了,桂嬸對我好,可畢竟是僕人,她也拗不過我,這樣的病,也不好意思對白璟南說,故而我的身子一直虛,沒有調理好,這個月的例假始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