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母親節這天,黛麗絲要在自己的花園中採集39枝風姿豔麗、馥郁芬芳的玫瑰花,然後手捧鮮花走上街頭,把這些花獻給世界各國的母親,表達自己對母親和天下母親深深的愛。
“謝謝你!謝謝你接受我的祝福。”黛麗絲站起身,走過來輕輕地在我臉頰上吻了一下。“我要趕回學校,今天缺了很多課。”說著揮手同我告別。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告訴她:“這枝玫瑰花是送給母親最好最好的禮物。”我站在旅店大門口黑色大理石臺階上,看著她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蒼茫迷濛的暮色之中。返回旅店後,我突然想起,沒有留下她的地址和電話,沒有任何可供聯絡的方式。她留下了什麼?我久久地凝視著這枝紫紅色玫瑰花,她留下了對母親和全世界母親的愛,留下了永遠蘊藏在玫瑰花裡善良純淨的真誠祝願和冰清玉潔的美好心靈。
………【第三十七章 門外那對老人】………
一天全家正吃晚飯,突然有人敲門,開門見是一對老年夫婦,大概都有六十多歲,穿著物業的衣服。我以為來收物業費,剛要解釋,那大嬸忙舉起手中的水桶,說想來接桶水。我說沒問題,剛要接過水桶,她身後的大叔閃出來,說要給我錢。一桶水當然不值什麼錢,可大叔很認真地抓住水桶,說想以後定時來打水,不給錢他們心裡過意不去。我推辭了半天,他才放開手。
接水時,我讓他們進屋來坐,可老兩口執意不肯,我便和他們在門口閒聊起來。原來,他們來自江蘇農村,兒子生活在這座城市,前幾年老兩口過來照看孫子,如今孫子上了學,他們便沒了事幹,卻又喜歡上了這裡,說老家也沒了別的親戚,乾脆想在這裡住下來。他們便找了物業的活幹,雖然有些累,但能養活自己,租了間小房,就在我家斜對面。
接好兩桶水,我順便給他們提過去。他們租的房其實是間儲藏室,從虛掩的門看進去,也就十幾平方米,裡面除了一張床便沒了多大地方。老人連連稱謝,甚至又把我送了回來。
過了幾天,我忽然想起他們沒來打水,一次正遇到他便問起來。大叔先是歉意地一笑,說我不要錢,他們也不好再來麻煩。前幾天他們發現不遠處的山腳有條小溪,水挺乾淨,便每天從那裡挑些水來用,吃的水是從另外一家接的,已經商量好每月給他們錢,說這樣心裡總踏實些,然後又對我說了些感激的話。事已至此,我也無言,只覺得有些莫名的遺憾。
小區裡住的大都是以前單位的同事,我們彼此都很熟悉,孩子們也都能玩在一起,每天放學後,院子裡便成了他們的天堂。老人的房門始終開著,每當幹完活他們便拿張小凳出來看著孩子們玩,一有車來,便站起來把嬉鬧的孩子喊走,等車過去再慢悠悠坐下。日子久了,我們也都熟悉起來。有時遇到誰家有事,便讓他們給看著孩子,每當這時,老人都格外高興,直到家長回來把孩子領走,他們才如完成任務般輕鬆愉悅。
每到夏日晚飯後,人們都喜歡在院子裡乘涼,也有好事者支張桌子,幾個人甩把撲克。他們也湊上來看,讓他們打,他們總是推辭,說看看就行,一副很知足的樣子。一天晚上,忽聽見院子裡傳來二胡婉轉悠揚的聲音。我出去一看,竟是那位老人坐在門口,正入神地拉著。看得出他在有意識地控制,所以聲音不大,但他拉得不錯,一曲悽婉的《二泉映月》竟驅散了些夏夜的*。漸漸地,不少人圍了過來。老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便停了手。我們讓他再拉幾首,他猶豫了一下便又拉了起來。看天色有些晚,他說今天不拉了,有上早班的還要休息,人們這才散去。
一天,我記得鑰匙好像丟在了外面,便去老人處問,正看到他們在吃飯。房子本來就小,他們正坐在床沿上,面前的小凳上放著個方便袋,裡面裝著好像是點兒涼皮,兩人正頭碰頭地就著饅頭吃。見我過來,他們都有些吃驚,忙站起來把我往裡讓,其實裡面早沒了地方。我忙說明來意,他們立刻都認真回憶起來,甚至要放下饅頭馬上去找。我忙說抽空幫著問問就行,他們像接受重大任務般連連答應。
晚上,老人竟真找到了鑰匙。後來才知道,他們幾乎把那天晚上在那待過的人都問了一遍。找到鑰匙,老人甚至比我還高興,在我道謝時,他卻急紅了臉,說平時我們都很照顧他們,以後有啥事儘管說。
兩位老人起床很早,我們每次上下班都能看到他們忙碌的身影,有時是點頭一笑,有時是幾句寒暄,覺得心情就格外輕鬆。
老人也算背井離鄉,但似乎並沒有那種漂泊他鄉的孤冷和落葉歸根的悲壯。從他們勤勞忙碌的身影、和藹可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