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驚異之色,不覺和藍香楹對視了一眼。
唯獨李淳風和趙小玉早知會有此事,並未有驚詫之意。
“江湖上傳言,安祿山這蠻夷小兒,似乎意外得到了那可預言朝代更迭的《推背圖》,以密旨相欺,借討伐楊國忠這奸相為名,兵二十萬,叛軍長驅之下,勢如破竹,黃河以北二十四郡的文官武將,有的開城迎接叛軍,有的棄城逃走,有的被叛軍擒殺,叛軍幾乎沒遇到什麼抵抗……如今已經打過黃河,向西、南、東三面繼續攻城略地,百姓們流離失所,從長安到洛陽四處都能看到逃難的百姓……”趙義之娓娓道來。
“吾等江湖中人素來不管朝廷的事,可此次安祿山那狼心賊子若然南下得逞,我大唐江山勢必落入蠻夷之手,到時候必定會陷我中原百姓於水火之中,此次武林同道對抗叛軍,少莊主的飛雲莊出了不少力,幾乎傾其所有,真是可敬可嘆!”
聽得6冠華這番一說,趙小玉又瞥了那鶴少男一眼,暗想:“怎麼這人竟然是個豪傑之士麼?”
鶴少男盯趙小玉出神,卻見這女子也對視自己,心中一喜:想不到這女子竟然不同尋常,頗為大膽,一點也無嬌羞躲避之意。
想到這裡,心裡“噗通噗通”直跳,越看越覺得趙小玉合其心意,卻不想後肩被人狠狠一拍,勁力之大,一時緩不過氣來,竟咳嗽起來。
心中惱怒,轉頭一看,竟是一個頭上插滿野草,頂著一個鳥窩的老頭子。
這髒老頭渾身臭氣熏天,頭上鳥窩中兩顆蛋兀自在裡面左右晃盪,他一邊衝鶴少男傻笑,一邊當著眾人面,伸手探進懷裡,在身上搓來搓去,一會兒就從身上摳出兩三團黑乎乎的泥垢來。
鶴少男頓覺噁心厭惡,皺了皺眉頭,移開了兩步。
但見那老頭兒瞅瞅趙義之,又瞅瞅鶴少男,忽而拽住了鶴少男的長袖,湊近他道:“哎……奇怪……奇怪……”
鶴少男道:“什麼奇怪?”只是不知哪裡鑽出個瘋老頭兒,又不好作。
令狐行搔搔腦袋道:“師叔,你頂個鳥窩在頭上做什麼?”
“清虛,你又在胡鬧什麼?”李淳風道。
那老頭兒指了指自己頭上的鳥窩道:“這鳥窩明明一共有四顆蛋,昨天我爬上去掏了個來吃,今早去看就只剩下兩顆蛋了,看你這傢伙面生,一定是你這傢伙給我偷了,快還給我……”
“我飛雲莊奇珍異寶什麼沒有?偷你這……東西做什麼?”
鶴少男連呼冤枉,可又聽聞令狐行叫這人師叔,想起此行的目的,也不好得罪。
清虛子不依不饒,道:“不信,若不是你偷的,那吃下老頭兒我這真假一辨丸即可知道。”他揪著鶴少男不放,手裡捏著方才自身上的泥垢揚了揚。
兩人爭執不休,鶴少男自幼嬌生慣養,哪裡吃過這等苦頭,惱羞成怒,忍無可忍,一掌直劈清虛子印堂大**,下得竟然是殺
趙義之驚得大叫:“啊,少莊主手下留情!”
李淳風一見此人出此殺手,雖然深知他傷不了清虛子,可心中還是一顫:這鶴少男好生狠毒,此等人物,怎可統領群雄抗擊叛軍?
果然清虛子輕輕一側避過同時,一把捏住了鶴少男的脈門,連三招都還未過,便已經戳中鶴少男的頸間**,鶴少男條件反射一般,嘴巴一張,只覺口中一股惡臭,噁心不止,卻不知吞下了何物。
抬眼看看,卻見清虛子笑笑,揚了揚巴掌,手中的那三團泥垢已經不見了。
但見清虛子如一頑童一般,哈哈大笑,喊道:“來抓我啊,來抓我啊……”轉身人已經不見了。
“你……”
鶴少男正欲怒,卻被6冠華攔住。
6冠華賠笑道:“這位是松鶴子前輩的師弟,令狐大俠的師叔,本就頑童心性,瘋瘋癲癲,少莊主宅心仁厚,此次吾等還有要事在身,就不要和清虛前輩計較了。”
鶴少男冷冷一哼,看了看在場眾人,皆露出顯而易見的笑意,便連松鶴子也乾咳了兩聲,好不容易才忍住大笑的衝動,只覺丟盡臉面,別過臉去,敷衍著作了個揖道:“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告辭——”拂袖而去。
“少莊主……少莊主……”
趙義之對著鶴少男的背影連喊數聲,也不見回應,只是左右為難,又看向辰弒道:“二弟……這……這……”
辰弒本也看不慣那人打量趙小玉的眼神,正欲作,卻不想讓清虛子這老頭兒替他出了口惡氣,不覺哈哈大笑。
見鶴少男氣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