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蜂擁而上的兵士,轉眼之間便倒了左右兩排,或倒斃不起,或哀嚎喊痛。
藍香楹藉機奔向辰弒,費勁心思卻解不開金絲網,只因那金雀翎已經作為見面禮送給了南宮雲。而南宮雲此時被人軟禁,不知所蹤。
安祿山三結義兄弟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端視良久。
“大哥,俺看這樣鬥下去,那向問天莫要吃不消了……不如俺過去給他一刀!”嚴莊說著便要夾了馬肚,奔將過去助陣。
“拿弓來——”安祿山忽道。
嚴莊掉轉頭,又駛了回來,喜出望外。
“三弟莫要魯莽!你看大哥自有辦法——”窣幹道,“以彼之箭還施彼身——”
安祿山搭弓瞄準申屠夔的後心,“嗖——”便是一箭。
“爹爹,小心——”
此箭乃背後偷襲,度極快,申屠夔又正好與向問天比拼掌力,不得脫手,聽到辰弒提醒已是不及,一箭沒入後心,竟硬生生捱了一箭,頓時血流如注,真氣一洩,竟被向問天抓了空擋,內息竄入體內,擊中各處血脈。
爹爹,爹爹——
辰弒在網中看得心急如焚,卻不得救助。
忽見申屠夔身後飛蝗如雨,無數箭矢向申屠夔背後射來……
爹爹——
申屠夔的身子正好成了一個天然箭靶,擋住了所有射來的箭。
向問天獨有肩臂中了一箭,料想申屠夔已經活不成了,遂緊咬牙關,扯下手臂上中的箭矢,重重扔在地上。
他滿頭蓬,一臉血汙,和塵土混雜在一起,臉上浮出陰險的笑意,道:“怎麼樣?老不死的,你現在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教主——”
猛然覺得腰際滾燙異常,竟是申屠夔牢牢抓住了他腰間大**,不得已脫,他連號數聲,卻見申屠夔雙目圓睜瞪視自己,神情恐怖,心下忽地慌,急忙連數掌向那抓住自己的雙手打去。
連擊數下,但聞“咯剌剌”骨裂之聲,卻仍不見申屠夔手上放鬆,辰弒又驚又怒,如暴怒狂獅困在金絲網中,連連呼喊爹爹,悲傷不已。
爹爹,爹爹——
“狗賊,你還我爹爹——”辰弒十指扣住金絲網,卻是不能得脫,十指被金絲網勒破,已見骨肉,鮮血淋漓,卻不知疼痛。
原來申屠夔因受那背心一箭,已是被向問天趁勢竄入的真氣擊中心脈,又受身後飛蝗箭雨,早已斷氣,只是死不瞑目,雙手牢牢抓住了敵人不放手,似乎要把出賣自己的人拖入無間地獄。
“老東西,你還不放放”向問天惱羞成怒,一掌接一掌,對準申屠夔的雙手劈去。
山坡上的安祿山臉上露出笑意,手指一揮,眾兵士蜂擁而下,向辰弒等人衝來,6冠華、趙義之、莫芊秋等人也因受了箭傷、刀傷,盡皆被俘。
“楹楹,你快走——”
“不,我不走——”
“你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不,我死也要和駙馬在一起!”藍香楹泣不成聲。
“你不要陪我,我一定要殺了向問天這狗賊,替爹爹報仇!你快走——”
雖報必死決心,說實話卻沒有什麼辦法。
向問天還在劈打申屠夔的手腕,只見申屠夔雙臂已經骨肉竟裂,鮮血淋漓,卻依然不放。
辰弒看在眼裡,恨在心中。
忽聞夜空之中傳來一聲怒喝:“狗賊,拿命來——”
只見護教右使夏英水手持斬馬刀,大刀高高舉起,對準向問天頭顱劈下——
向問天頓覺身後來風,勢不可擋,急不可待,慌慌張張以勁力砍脫了申屠夔的一隻手,轉身欲避,剛踏開兩步,卻被什麼拉住,低頭一看,竟是申屠夔的另一隻鮮血淋漓的手,他奮力掙扎不得脫,舉頭一看,但見夏英水的斬馬刀迎頭之下……
嘩啦——
向問天呆立戰場之中,手指著夏英水,只說了一個“你”字,人瞬即裂成兩半。
眼見敢死死士手持兵器火把,從山上衝下,朝這邊湧來,夏英水拉開金絲網前的藍香楹,連砍金絲網數刀,但見刀口見鈍,金絲網卻依然不破。
“夏右使你快帶楹楹走——”
“聖子——你……”
身後追兵已到,從四面八方湧來,此時再不走,已是不及。
快走——
駙馬——
藍香楹和夏英水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辰、卞二人看著安祿山騎馬駛來,那人肥碩滾胖,兩鬢已現斑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