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亂晃逛了幾圈,詫異地發現這裡和印象中相比幾乎沒有變化,花瓶、椅子、吊燈都安置在同樣的位置上紋絲不動。這熟悉的景象讓她貪戀起剛一家三口短暫的和睦生活,然而現在已是人去樓空。
主宅缺乏人氣,碩大的客廳裡冷冷清清,彷彿已經很久沒人來探訪過,但光滑的木質地面卻一塵不染。
燻理又繞到三樓徵十郎的房間,好奇心促使她開啟一探究竟,但她又感到良心不安,手放在門把上停留的時間幾乎將它捂熱。
“算了。”她輕聲自言自語。
“他將所有東西清空了,裡面是空屋。”雅史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倚在牆邊漠然地盯著那扇門。
“就和我的房間一樣。”
“和你的房間一樣。”
是在隱喻過去的徵十郎已經死去了麼?
在雅史的陪同下燻理走到主宅後面那個小型靈堂。赤司家人的骨灰都是埋在這裡的,順著靈位往上數似乎可以追溯到上上個世紀。
燻理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相框,抿著唇一言不發地望著黑白色的遺照,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個嚴肅莊重的地方,燻理必然會捂著嘴尖叫一番。這種莫名其妙的肅穆感壓在心頭讓她喘不過氣。相框上堆積起肉眼可見的灰塵,本應該風光度過後半輩子的赤司夫人已經被時間遺忘在角落。
這正是她多年來所恐懼的——
她不怕死亡,怕的是被遺忘。
燻理呆呆地站在相框前眼睛一眨不眨,彷彿沉浸在自我世界中。
“已經很久沒人來探望過了。”她當然知道,所以雅史別再在傷口上撒鹽了。
“現在你回來了,我會把它撤掉。”
雅史做著深呼吸,他很少主動安慰人,一時間忘了改怎麼安撫她失落的情緒。
“我先出去了——”不等他醞釀好安慰的話語,燻理直接打斷他逃離了此地,跑到外面後只覺得神經抽痛,不停揉著眼角。
「真是糟糕的母親與妻子啊,突然就開始掉眼淚了……」
燻理腦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雅史與徵十郎在得知噩耗後崩潰或是隱忍痛苦的神色,她這些年一直強忍著不去想那些悲傷的事,但就在剛才面對遺照的瞬間她終於堅持不住了。
她狼狽地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