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詔說,人已到齊,讓他們快點入座。
雲裳正中下懷,一閃身,便進了包房裡。
哪知一進去,她就僵在當場。
呃……
鬱凌恆為什麼也在?
餐桌上,鬱凌恆和燕靈均坐在一起,正低聲交談著什麼。
當她進來的那刻,他抬頭朝她看過來,本來還算溫和的目光,在看到她身後跟著殷暮夕時,瞬時冷若寒冰。
雲裳覺得,這一刻包房內的溫度起碼降了十度。
對於鬱凌恆的突然出現,雲裳很驚訝,回頭去看燕詔。
燕詔只得壓低聲音解釋道:“他們也來這裡吃飯,就在對面包房,我看他們只有兩個人,所以乾脆讓他們過來一起吃好了,人多也熱鬧點,呵呵……”最後看到雲裳臉色冷然,不由尷尬地乾笑了兩聲。
“原來你喜歡‘熱鬧’啊!”殷暮夕走上前來,在燕詔的身邊停下,陰測測地冷笑道,一聲“熱鬧”說得意味深長。
燕詔聽出他話裡有話,臉色一沉,嚴肅警告,“你給我老實點!”
殷暮夕沒說話,一臉的不以為然,很顯然根本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底。
雲裳皺著眉頭站在原地,眼看著鬱凌恆的臉色越來越冷,不由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
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他的身邊有個空位,於是她在心裡默默衡量了下,然後朝著臉色陰鬱的鬱先生走去。
直覺告訴她,她如果不過去跟他坐一起,她今晚又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哪知她才走兩步,一隻大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強行拉到了另外兩個空位坐下。
鬱凌恆頓時臉如玄鐵。
殷暮夕輕勾唇角笑得春風得意,看了眼對面的鬱凌恆,眼神充滿了挑釁。
鬱凌恆不理殷暮夕,只是冷冷看著雲裳,冷冷看著。
雲裳被鬱先生看得頭皮發麻,下意識的想站起來,可殷暮夕的雙手摁在她的肩上,看起來是輕輕搭著,實則很用力,根本不給她起身的機會。
她抬眸瞪他,想發飆又礙於現下是眾目睽睽。
殷暮夕拉開旁邊的椅子,在她身邊坐下,故意與她肩擦肩,秀親暱。
對面的目光已經不止是陰冷了,簡直像一把把飛刀,將雲裳插了個千瘡百孔。
雲裳心裡發毛,深知鬱先生又生氣了,連忙不著痕跡地躲開殷暮夕的碰觸。
可殷暮夕就不讓她如意,甚至還非要緊挨著她,歪著頭湊近她的耳畔,用彼此才能聽見的音量問她,“鬱凌恆給了你多少錢?”
“啊?”雲裳心裡在擔心,根本就沒注意聽他說話。
“不管他出多少,我出雙倍!”
“啊?!”她蹙眉看他,有點反應過來了。
“你若覺得少,我出三倍、十倍,或者你開個價!”殷少財大氣粗,將一擲千金的豪邁氣勢詮釋得淋漓盡致。
“……”雲裳無語,唇角微微抽+搐了兩下,她低聲訕笑,“殷少,這樣不太好吧,我也是有職業操守的——”
“你缺錢不是嗎?!開個價吧!!”
“呃,那個……殷少您這是何必呢?您這樣讓我很為難耶……”
“有什麼好為難的?你要錢,那就價高者得嘍!”殷暮夕一臉理所當然。
“可是……”雲裳很糾結,“為什麼呢?”
殷暮夕臉色一沉,眼底有了慍怒,壓低聲音恨恨切齒,“雲裳,我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裝傻還有意思嗎?”
雲裳正色,“殷少,恕我愚鈍,我是真的不明白你的用意!”
像他們這種公子哥的心思,她怎敢妄自揣度?
他怒,瞪她,“死開!我不信你特麼看不出我喜歡你!”
喜歡她?
他喜歡她??
呃,這……
雲裳瞠大雙眼,驚悚了。
“殷少,今天不是愚人節!”
他狠狠剜她一眼,極盡不耐地催促,“誰特麼有空愚弄你?!快點,開個價!!”
雲裳悄悄嚥了口唾沫,摁壓著心裡的震驚,曬笑一聲,“不行啦殷少,都說我有職業操守的——啊……”
話未說完,桌上的玻璃轉盤突然轉動起來,支出來的盤子掃到酒杯,酒杯一倒,酒水便不可避免地濺到了雲裳的衣服上。
她嚇得輕叫一聲,連忙起身避開。
抬頭,即撞上鬱凌恆陰鷙的目光。
鬱凌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