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情復燃,想著自己是不是很快又要被拋棄……
她變得多愁善感,猜忌多疑。
明知不該想這些有的沒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住,亂七八糟的幻想就像魔咒般緊緊纏繞著她的神經,她驅趕不走。
誰叫她是一個有著七情六慾的凡人呢!
嘴上說得好瀟灑,說相信他,可實際呢?
她根本就不相信他!
除了自己,她誰都不信!
越想越鬱悶,雲裳拿起酒杯就往嘴裡灌。
“別喝了!”鬱凌恆連忙摁住她的手,不許她再喝。
“老公啊,有空的話,你也應酬應酬我唄!”她仰起小^臉對他笑,明明笑得明媚陽光,看在鬱凌恆的眼裡卻徒生一股悲涼。
她不開心!
剛想問她到底怎麼了,卻突然看到她手上的傷。
“手怎麼了?”他一把抓起她的手,看著她已然紅腫的掌心,擰眉喝問。
“摔了。”她笑笑,雲淡風輕。
“琇嫂死的嗎?怎麼不給你上藥?”鬱凌恆頓怒,連忙把她拽起來,“走!進屋!”
“你別罵琇嫂啊,我沒讓琇嫂看見……”雲裳被他拽得腳步踉蹌,加上膝蓋也有傷,根本走不快,只能緊緊抱住他的手臂,以防自己跌倒在地。
進了客廳,鬱凌恆找來醫藥箱,冷著臉給她處理傷口。
“怎麼摔的?”
他劍眉緊鎖,看著她本是白^嫩的手掌擦傷嚴重,生氣又心疼。
“就不小心唄。”她曬曬一笑,低低道。
“你豬嗎?把自己摔成這樣!”他怒,沒好氣地罵道。
“如果我是豬,你還喜歡我嗎?”她雙眼晶亮,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鬱凌恆無語,瞪她,“你覺得誰會喜歡豬?”
“豬啊!”
同類喜歡同類啊!
“……”
他啞了好半晌才氣呼呼地喝道:“你這是拐著彎罵我是吧?”
鬱凌恆此話一出,雲裳笑了。
他這是間接承認喜歡她了吧……
她咬著唇角,看著他處理好她的手又開始處理她的膝蓋,嘴上雖然兇狠,但動作卻極其溫柔。
“鬱凌恆!”她突然輕輕喊他。
“嗯。”他再給她的膝蓋上藥,沒抬頭。
“鬱凌恆。”她又喊。
“嗯?”他抬頭看她。
她抿著唇有些羞澀地笑笑,“沒事兒,我就叫叫你。”
鬱太太今天很反常。
這種反常讓他有很不好的預感。
鬱凌恆加快動作,三兩下幫她把膝蓋包紮好,然後他捧起她佈滿哀怨的小^臉,溫柔的聲音充滿擔憂和寵溺,“怎麼了?嗯?”
“我好像醉了……”她幽幽呢喃,將頭往他頸窩裡埋。
其實不是醉了,是累了。
“那回房睡覺好不好?”他順勢將她摟進懷裡,在她耳畔輕問。
本想責備她和晢揚喝酒的事,可看到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哪裡還罵得出口。
“嗯。”她蔫蔫的,輕輕^點頭。
回到臥室,鬱凌恆將情緒低落的鬱太太放進被窩裡,甚至沒去洗漱就跟著她一同上了床,想著先把她哄睡著再說。
兩人側睡,他從後面擁著她,下巴在她頭頂輕輕噌。
她的背,貼著他的胸膛,暖暖的,很安全,很舒服。
人都有依賴性,這些日子裡與他同床共枕,她似乎習慣了他的氣息和懷抱,沒有他在身邊,她會覺得夜晚特別難熬。
習慣一樣東西很快,可要戒掉一個習慣卻是那麼困難。
怎麼辦?
她該怎麼戒掉他的懷抱?
雲裳閉著眼,明明很累,心卻難受得睡不著。
“鬱凌恆……”
黑暗中,她輕輕喊他,軟軟的聲音像是夢囈。
“嗯?”
“我喜歡你……”她幾不可聞地呢喃。
“什麼?”
鬱太太聲音太小,他沒聽清。
可她卻不說話了,很快,她的呼吸就平穩均勻,似是睡著了。
鬱凌恆,我明明很喜歡你,可是我又不想喜歡了……
因為喜歡你好累,我討厭累,我討厭自己變成曾經最不屑的那種人……
我不想喜歡你了,可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