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著頭靦腆地笑著,哪知笑著笑著就紅了雙眼。
她還是覺得要發生什麼大事,很擔心,很害怕。
尤其是想到剛才大少爺回來時一臉的疲憊和落寞就好心疼好難過……
看到琇嫂紅了眼,雲裳的雙眼也不由脹痛酸澀起來,不敢再說什麼,她連忙轉頭往樓上走。
長痛不如短痛,今天必須做個了結!
像是一條剛把尾巴變成雙腿的美人魚,走出去的每一步都讓她痛苦至極,她拾階而上,默默攥緊手裡的檔案袋,咬著牙根忍著痛,狠著心一步一步往上走。
琇嫂說,大少爺在樓上臥室裡……
與臥室的距離越來越近,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心,開始劇烈抽搐……
疼!
好疼!!
輕輕推開臥室的門,一股濃烈的煙味撲鼻而來。
明明是白天,他卻關上了所有的窗,拉上厚厚的窗簾,讓整個屋子陷入一片黑暗。
偌大的臥室,僅是照著一盞*頭燈,昏黃的燈光加上滿室的煙霧,讓視線更加朦朧模糊。
即便能見度很低,可她還是在推開門的那一瞬,就看到了那渾身充滿孤寂和悲傷的男人……
他坐在地毯上,背靠著*尾凳,一腿打直,一腿曲起,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正在燃燒的香菸……
他的臉,隱藏在淡淡煙霧中,晦暗不明。
外套被他丟棄在腳邊,他僅穿著白色襯衣,扯松的領帶歪歪斜斜地掛在脖子上,襯衣領口的扣子也被扯開了幾顆,連一邊衣襬都從褲腰裡扯了出來……
難以想象,一貫活得那麼精緻高雅的男人,居然也有如此邋遢頹廢的一面。
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後,他都是極其注重形象,甚至還有蠻重的潔癖。
可今天……
三天不見,他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
雲裳抬手,伸向牆壁——
啪!
一聲輕響,屋內驟亮。
亮光襲來,他卻連眼都沒眨過,依舊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從她推開門的那一瞬,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臉上,不曾移開。
接收到他充滿幽怨和憤恨的目光,雲裳的心,狠狠收緊……
而她的心越痛,臉色就越冷,倨傲冷漠地走到他的面前,她居高臨下地冷睨著他,將手裡的檔案袋遞到他面前。
“麻煩你籤個字!”她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緊接著還無情又殘忍地補上一句,“我的已經簽好了!”
麻煩你籤個字……
我的已經簽好了……
鬱凌恆的雙眼驟然猩紅,指間的香菸,隨著他拳頭的捏緊而斷裂。
他充滿怨恨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滑落到眼前的檔案袋上,牙根咬得太緊,致使頰邊肌肉微微跳動。
看了一眼檔案袋,他又抬眸去看她。
幽怨的目光已然變得鷙冷兇狠。
檔案袋裡裝著什麼,他隱隱已經猜到。
她真的……要如此絕情?!
他猛地站起來,大手扼住她的脖頸,狠狠將她往後推……
砰!
一聲悶響,她的背撞上門邊的牆上。
她蹙眉咬牙,痛得全身緊繃,心都緊縮在一起了,感覺自己背上的骨頭都快要撞碎了。
更要命的脖子被他的大手扼住,呼吸被迫阻斷,窒息感驟然襲來……
“雲裳!你非要把我逼瘋是不是?!”
陰狠的切齒聲,噴薄在她的臉上,他已怒到極致。
她的心,怎麼可以狠成這樣?怎麼可以做得這麼絕?
難道他們之間除了離婚,就真的再無別條路可走?
三天前,他明明那麼恨她的,可在看到她暈倒的那一刻,他還是嚇得忘了她的背叛,連忙抱起她又跑回醫院裡。
他去幫她拿藥,再回到病房時,已不見她的人。
他不知道她會去哪裡,跑遍了醫院附近的每一條街,瘋了似的找她。
他怕,怕她一時想不開,會為了黎望舒殉情……
在瘋狂找她的過程中,他不停地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的,鬱太太還有媽媽,她就算再愛黎望舒,也不會丟下媽媽不管的……
當想到這裡時,他才稍稍冷靜了點。
然後他猜想,她可能會回t市。
而他的猜想是正確的,她從醫院離開之後,就立刻去了機場,買了最